小豬日誌19

上周二, 媽媽下班路上聽到收音機里反覆播放一個小男孩在前一天下午走丟了, 很多人正在找. 因為家有小豬, 媽媽回家第一時間通報這則新聞, 要求全體家庭成員時刻謹記防患於未然. 第二天早晨(周三)上班, 媽媽剛要上高速之前, 等綠燈的時候聽到那個男孩找到了, 怎麼找到的, 媽媽在這裡不敢描述, 媽媽的心當時沉到了北冰洋底! 倍可親上的新聞當天晚上就出來了, 世界日報第二天登的. 外公外婆嚇得要媽媽趕快去買個繩給小豬拴上.

 小男孩的葬禮上, 他父親哭著感謝老天賜與他們九年擁有兒子的幸福. God gives, and God takes. 不敢想象他們經歷了的和正在經歷的痛苦，不敢想.

 爸爸出門工作去了. 「念去去, 千里煙波, 暮靄沉沉楚天闊.」 昨天晚上爸爸打電話來, 媽媽正在給小豬洗澡, 錯過了. 今天早上又錯過了爸爸的電話. 小豬氣哼哼的, 說爸壞. 媽媽心虛地說小豬午睡醒來我們給爸爸打電話.

 本來以為不繼續寫小豬日誌了, 把時間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比如提高英文, 提高業務水平, 多看幾場好電影, 等等. 停了七周, 今天偶然打開存底的文件, 重讀了幾篇前面寫的, 發現每一篇都忠實地記錄了小豬和媽媽成長的點點滴滴. 於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把小豬日誌堅持到底, 並每篇列印出來, 配上相應的照片. 飛鳥掠過, 天空有美麗的痕迹.

 小豬正在午睡, 小胳膊小腿攤成一個舒舒服服的」大」字. 爸爸出門了, 小豬在媽媽和外婆之間搖擺不定. 媽媽也在理想和惰性之間搖擺不定.

從前有家農民, 老大進城了, 老二沒出息, 地都種不上. 老大對老二說: 「別怕, 有老大我罩著你.」 老大老二的老爸老媽也說：「那是，那是，咱家全靠老大你提攜了.」 多年後,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 老大有了反悔的意思. 老二嚇得不輕,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伺候老大陰晴不定的脾氣, 最終還是得到了老大的提攜, 進廠當上了工人. 剛進廠沒有待遇, 吃飯都要靠老大. 老大說: 「實話告訴你吧, 這廠里全是壞人, 歧視我們農村人. 老大我憑著艱苦卓絕的吃苦耐勞精神才混出來過上了如今人模狗樣的生活. 你跟在我老大屁股後面, 只許老老實實, 不許亂說亂動.」

 老二吃夠了從前仰人鼻息的苦頭, 下決心自強自立. 老二認真學習廠里的規章制度, 總是超額完成領導布置的任務, 在廠里漸漸站穩了腳跟. 老二有了宿舍后馬上把老爸老媽接過來. 老爸老媽以前天天跟老二哭訴在老大家多麼受氣, 到了老二家卻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老爸老媽開始天天說老大多麼不容易, 又孝敬又體貼, 就是脾氣急了點. 說得多了, 老二的媳婦開始數落老二: 「你總說你家老大欺負你, 我看是你自己發神經病.」

 老二對老大的氣漸漸轉移到老爸老媽身上. 如果承認老爸老媽對了, 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人家打了左臉, 不但不把右臉貼上去, 還走得無影無蹤, 居然還能另起爐灶, 怎麼能怪老大生悶氣. 老二為了說服老爸老媽, 變成了一個祥林嫂, 每天嘮叨那點」那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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