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鄉半島的海岸線上,至今還居住著一群「以楫為家、捕魚為生」的漁民,俗稱「疍家人」,意為水上人家。《廣東頒志》說:「疍戶者,以舟楫為宅,捕魚為業,或編蓬瀕水而居。」這些聚居在兩廣、福建沿江濱海的特殊群體,世代長年累月居於舟船,以出海打魚採珠為業,隨波逐潮,飄泊無定,戲稱為中國的「水上吉普賽人」。疍家人無論語言、服飾、生活習慣都有著獨特的地域特色和文化氣息,尤其疍家婚俗,極富鄉土風情。在國內的時候,曾有機會去觀賞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疍家婚禮場面。
疍家人對婚禮非常看重,本來嘛,人生大事。一個完整的婚禮包括男方送聘、女方拜飯、嘆家姐、接親、碌艇斗龍、謝媒、撒米拆棚、拜海神等環節和例式所構成,前後共三天。
婚前,男方要選個好日子送聘禮。當日,男女雙方家裡分別用大船搭棚,撐起喜事橫額布;男方準備后豐厚的聘禮,一路敲鑼打鼓送到女方,新娘家要接禮,唱「接禮歌」。之後女家還要回禮,接著兩家都要設宴待客,謂「禮酒」。
女家的棚船等聘禮
新娘子很興奮
聘禮船
聘禮來羅!
豐富的聘禮
「哭嫁」是疍家女兒出嫁最具特色的「保留節目」。疍家女出閣前要剃臉上頭,十天內不許外出。出嫁前一晚,舉行「拜飯」,既禱告祖宗。活動在棚戶神龕舉行,供奉牲品酒果,香燭齊燒,雲集滿頭珠翠的女客們,一起參拜神祗,然後一起暢飲自家釀的疍家酒至深夜才散。「拜飯」間,新娘就會依依不捨唱起歌,聲調哀婉凄楚,表達對父母的感恩與依戀,因為在古時候,一旦出嫁難得回娘家一趟。地方言稱「嘆家姐」,有母女對嘆,姐妹對嘆等。
哭嫁
嘆家姐
按照當地風俗,疍家嫁女,家人家人都會送六尺衫布作為嫁妝。結婚前,女的就將這些嫁妝製造成紅色的婚衫和有花邊的裙子。而男的則是高領空鈕扣的上衣,黑色長褲子。疍家結婚當日,新娘頭戴「髻帷」,身著裙擺綉有五彩垂線的黑裙,由喜娘背著,伴娘張傘護擁登上迎親艇,此時男女家結親代表會唱起疍家歌曲,表達祝願、勸世和別情等。新娘上花艇后,女方另外兩艘花艇會用纜繩綁住艇尾,表示對新娘的挽留。男方若想早點將新娘接回男家,除了搖櫓外還派人在兩舷用槳猛划水。情到濃時,雙方長輩均在艇上用繩子綁住一些物品,向對方拋擲,將婚慶活動推向一個新高潮。
結婚當天
新娘的花艇
艇到男家棚戶,新郎新娘在家人陪同下焚香拜祭海神后,雙雙敬茶給父母長輩,以謝養育之恩。新郎父母贈送紅包「謝媒」,然後改由兩名男長輩分別代表男女雙方,用對唱的形式,分別恭祝新郎身健力壯、龍馬精神、百年好合,並勉勵他勤勞致富,日子過得甜蜜紅火。同時叮囑新娘孝敬公婆,旺夫相子,勤儉持家,睦鄰街坊,與夫君白頭到老。
拜堂
其後就會舉行撒米拆棚儀式,儀式過後,作為海上人家的疍家人來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祭拜疍家人的圖騰——龍母。上岸后,新人會與父母分乘龍母廟裝有滑輪的「岸船」到龍母廟祭拜,以祈求豐衣足食、生活甜蜜。
祭拜去
祭拜龍母
感謝毛家平提供的精彩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