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示:本文因照實引用舊時地方流行語,含有成人內容及低層社會粗鄙辭彙,反感者切勿入內。)
耶穌對他們說:「你們當中誰沒有罪,誰就先用石頭砸她吧!」他們聽了這話,從年長的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走開了。 ——《約翰福音》
妓女現在都叫「雞」,喇塞雖作為舊時語,也是從1966年文革才開始,江南一帶城市,出現了這個流行詞。本文已發表的上半部分,講到七十年代中期,找妓女時所用的切口,一般是嫖客先說:「五找三」,喇塞答:「五找二」,嫖客的意思是「給你五塊錢,找我兩塊,干不幹?」,接著是喇塞的討價還價,結果可以達成五毛錢對開成交,那也是常事。
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嫖娼漲到10塊錢,而搓喇賽的切口,上來也「五找三」,成為俗語,喇塞會立即開價:「沒有一張分,請你少講!」 「一張分」就是「10元」的切口。若不巧碰上哪個喇塞早已從良,或嫁給了某個大腕,她老娘的聽你咧開嘴就說什麼「五找三」,劈頭劈腦回過來就是一句:戳煞倷娘!嫖客悻悻然,裝作啥事都沒發生,頭頸縮縮趕緊走人。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要問:只有搓的場所,沒有做的地方,怎麼搞得起來?前文講過,受限於上海的住房擁擠,加上群眾眼睛雪亮,做喇塞,搓喇塞,是很難不被發現,再加上有每夜通宵值班的上海民兵(文革后改為工糾隊),夜班加班費只有三角五分,但捉起喇塞來最起勁,連人家談戀愛的,夫妻沒房的,只要在公共場所有點肉體接觸,統統捉起來(此類故事以後有機會再講)。
下面這件事,想必聽了會明白,民間賣淫嫖娼活動的廣泛與深入,壞事卻壞在大都市的居住條件,連豬狗都不如。
1991年,上海新面貌尚未露頭角,雖然各行各業已蒸蒸日上,但性交易所處的大環境,仍然停留在「前三十年」,而稍漂亮一點且肉鼓鼓的喇塞,價位已經漲到「一槍」50元左右。正恰當時,市民都很熟悉的韓正同志,擔任共青團上海市委書記,他提拔的第一個正處級幹部,就是他親自看中的原上港六區的團委書記,新任團市委青工部部長。這位部長能說會道,工作大膽積極,且一表人材。「部長」在團市委機關,幾乎有口皆碑(韓正同志看人一般都是蠻準的)。
趁夏季的一個夜晚,微風輕吻兩岸,明月推波助瀾,部長乘渡輪抵達浦江對面碼頭,跑到今日浦東陸家嘴高樓林立的原址——廢棄的工廠材料倉庫偏僻處,搓了一個喇塞。
可憐我們的部長,實在沒地方能擺平僅有20歲的喇妹,急得他渾身冒汗,只好讓喇妹伸出兩條手臂,撐住銹跡斑斑的垃圾箱邊緣,裙子掀在背上,雙腿盡量張開,三角褲已褪至腳跟盡頭。眼見四周都是黑壓壓的工業垃圾,唯一與肉慾相符的色調,是她撅著的光滑而又肥嫩的下身;部長低頭彎下腰,從後面摸進她的短衫裡面,左右兩手同時從乳罩兩環鑲著的花邊下擠入,指尖剛觸到倒掛的膨脹乳房(先前十分鐘已經他邊走邊已摸了個遍),馬上憑手感順著其腰部,按捏著最吸引他的好似女運動員一樣彈性十足的臀部,還沒幾下子便扒開柔韌的股溝,他捧近湊了瞅瞅,卻啥都看不見,便匆匆伸出兩指朝里(此處刪去76字),只聽得喇妹呻吟不已,:「別,別呀,你別搞得一塌糊塗。」見她雙腿曲軟幾乎跪及水泥地,部長趕緊一手攬腰上提,湊在她耳邊關照:「叫啥叫?腿彎彎挺挺直,」一手便抽出兩指,掌心竟覺如濺泉涌,(此處刪去76個字)這一大片寂靜的廠區,只聽得「啪嗒啪嗒」,如同小狗舔盤子一般,相隨著插聲不斷。
凡人到了此番境地,大概覺得世界上只有一樣東西在動,卻不料猛然之間,露天材料堆里跳出來七、八個工糾隊員,且一擁而上,粗暴地扯開那一堆肉體混合物,喇塞連拉內褲都來不及拉(正是抓捕人員估準的取證時機)。部長一面抖索著,一面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哎喲,乖乖!工糾隊手電筒照看著:和我們浦東分局長一樣大的官哪!他們即刻背過身去,給點時間讓這位女青年將頭髮、衣裙弄弄整齊,接著,這一隊夜間專業伏擊者,以從未有過的文明執法態度,不捆不綁,不打不罵,當場把一男一女分開並詢問明白,確定為賣淫關係之後,迅即將這兩人帶往公安分局歸案。
歸途中已有工糾隊員議論紛紛,其中一位說道:「我們辛辛苦苦一個晚上,倒是替部長節省了50塊嫖娼費(部長月工資三百元)」。
當夜,市局治安部門請示團市委、市委組織部之後,並授權批准,對部長實施拘留七天的治安行政處罰;坐七天班房雖非大罪,他的輝煌前程自此告終。
可惜啊,實在可惜;看看今日人家韓正同志,已高居雲端;將心比心,真正可惜!
次日,《解放日報》、《新民晚報》等幾家大報的記者,分別從地區通訊員那裡得來消息,按慣例完稿後送審有關部門即上海市公安局政治部,均未得發布許可。
故事完了,最後告訴大家,經本人多年探究「喇賽」這一語詞的來源,考證結果,它是外來語:「lass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