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稅大戰有如美元貶值

關稅大戰有如美元貶值  馬力

最近美中夫婦為賬目糾紛打得熱火朝天，萬眾圍觀。這可不是燭光晚宴后開房時誰來付賬那麼簡單。年過三十的女中豪傑發明了新的整容術，把女色整成特女色。搖身一變的特女甩掉窮哥們傍上了大款。多年來靠賣藝掙來不少錢，其樂融融不在話下。藝高膽大，錢多胸大。特女色於是常在老公面前得瑟說到2025年就要變性成男人，與老大平起平坐了。

老大這些年偏偏景氣不佳，生意不好負債纍纍。晚上在床上翻身不止噩夢連連，夢見特女腰纏萬貫和小鮮肉一起進出華爾道夫的總統套房。他去敲門，特女拿著把刀對他咆哮不止，頓時把他嚇醒。摸著冰冷的被窩，不覺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徵收特女色情交易的印花稅。財大氣粗的特女一怒之下也要收老男的入房稅。好戲就這麼開始了。

閑話休提，言歸正傳。今年3月23日美國宣布分別向進口鋼鐵和鋁產品徵收25%和10%的關稅。這在紙面上只是針對產品而非國家的關稅。但美國給許多盟國豁免權，普通關稅就成了針對性的了。於是中方公布反制措施，於4月1日開始對30億美元的128項美國進口商品加征最高25%的關稅，號稱「精準打擊」，不傷其類。美國這次十分狡詐。首先公布非針對國家的關稅，然後對盟國給予豁免，同時威脅要對中國徵收特殊關稅，迫使中國首先宣布針對一國的關稅政策。這是為了佔據輿論高地，也為說服本國的商業資本家爭取「被迫反擊」的借口。

接著4月3日，美國以301調查為由正式公布了針對中國一國的科技性產品徵收25%關稅的商品清單，涵蓋約1300個獨立關稅項目，價值500億美元左右，涉及航空航天、信息和通信技術等行業。這個政策將在一、兩個月後實施。翌日，中國雷厲風行地公布了反制措施：一個月後將對涉及500億美元的美國大豆、飛機等進口商品加征25%關稅。與此同時中國希望美國及世界的商人和輿論給川普總統施加壓力，迫使他放棄兩敗俱傷殃及池魚的高關稅政策。但白宮似乎意猶未盡，威脅還將對1000億美元的中國進口商品徵收關稅。

這種加碼戰術能不能終止？理論上是可能的，就是中國答應增加進口美國的能源，如石油和天然氣。由於美國仍然堅持對中國實行高科技封鎖，中國只有加大進口美國能源才能減少美國要求的逆差。中國最後有可能屈服。為此中國加強與俄國聯繫，一方面給俄國吃安慰葯，保證中國不會因貿易變化改變兩國的戰略夥伴關係，另一方面設法以增加農產品和武器等的進口來補償能源進口的減少。俄國「老大哥」看來也只有逆來順受。

由於中國是製造業大國，為國際市場提供大量的美元商品，中美兩國關稅的增加會影響整個國際市場上美元商品的價格。其它國家的替代品即便價格上漲20%，進口商為了避免25%的關稅仍可能願意進口漲價后的商品。這相當於美元貶值，不只是匯率貶值，而且是購買力貶值。這種貶值對美元儲備的打擊最大，使美元儲備相對黃金和大宗商品出現不可逆轉的大幅貶值，並因此減輕美國債務的實際負擔。相對於印鈔票的寬鬆政策而言，美元貶值的實際好處以關稅為名落到美國政府手中，而不是資本家的口袋裡。這就難怪華爾街和資本家們不高興了。

許多人以為美元貶值是美元衰退的表現。這隻有在人民幣可以自由兌換美元時是如此。在貨幣交換的半導體作用下，相對增值的人民幣其實換不到更多的美元。美元貶值也可以是美元全球撤資的需要。日本經濟「騰飛」后美元準備撤離日本，首先購買大量廉價日元，然後用廣場協議迫使日元升值，五年後的1990年，美資大量撤離，一夜間掏空日本外匯。破產的日本大肆拋售國際資產，虧損累累，至今沒有恢復元氣。今天的中國十分接近當年的日本。中國的外資擁有大量人民幣。美國迫使人民幣升值。一旦撤資，中國的外匯儲備也會一掃而光。而中國企圖挫敗石油美元的計劃將收效甚微。因為中國的美元商品把美元轉變成了更強大的商品美元，石油對美元的支撐作用已不再那麼重要。實際上人民幣的國際支付比例已經掉到第六了。

說到把中國與當年的日本比較時，不少人認為中國比較獨立，因此不會簽署像廣場協議那樣的文件傷害自己。事後諸葛亮不說，中國經濟事實上比當年的日本更難獨立，因為有更大比例的美資在中國。這是懸在中國頭上的一把劍，一旦撤離，中國足以破產。所以中國在貿易戰中不敢提近一半的出口是外資企業的，也不敢要挾美國放鬆高科技封鎖。中國雖然沒有簽署廣場協議，今天的人民幣匯率已經大大高估。中國如果撤除外匯管制，美元在國內的市場價格可以是銀行匯率的許多倍。也就是說現在人民幣匯率被高估的程度已經達到當年日元崩潰前的水平，只是外資在中國還有利可圖，不急於撤離。川普正是要破壞美資在中國還有利可圖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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