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再次強大的可能和風險
馬力
共和黨人川普當選后,一些大的藍州連日來不停地抗議,拿弱勢人群,例如華人,出氣。這就把民主黨鼓吹種族平等的面具撕得粉碎。民主黨州的種族平等不過是人口多的種族平等而已,人數少的華人卻被踩在最底層。在加州更有人扯出獨立的旗幟,把種族分裂擴大到國家分裂。這裡就來分析加州獨立的潛在動機和可能性。
一、美國不強大嗎?
八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半個非裔的奧巴馬當選為美國總統。整個美國沸騰了。處在金融危機中的美國站上了新的道義高地,因此——在唯心主義者眼裡——一切經濟和政治危機很快就會迎刃而解,美國也將迎來空前絕後的新時代。偏有一個社會底層的中國人,馬力,早在偉大總統第二次當選前的四個月就在多維網上貼了篇不識時務的歪文《美國的衰落》,供閑人們取笑。
八年後,當初許諾的變化沒有發生,因此「使美國再次強大」的口號又一次把一個新新人類送進了白宮。希望的太陽又一次升起,只是這次帶著猶疑的微笑讓人不安。「再次強大」?美國為什麼需要再次強大?美國難道不是當今世界上最強的強國嗎?今天的世界不還是以美國為霸權的單極世界嗎?看來這個口號有些誤導,或者乾脆就是蠱惑人心的迷魂藥。就像個巫師說你將有大難臨頭,要大大地為我破財才能消災一樣。
實際上美國今天的問題不是不夠強大,而是兩極分化和地域分化。只是為了否定階級存在的政治正確,才靈機一動編造了個動聽的謊言。所以內地的窮人們激動不已,富人們卻不以為然。對在全球化中獲利的美國兩岸新生的資產階級來說,所需要的只是維持足夠強大的現狀就行。國內買不起也不會用高科技產品的窮人笨人早該淘汰,當他們不存在就是了。我們的市場在海外。
二、鞠躬盡瘁無濟於事
於是有人說:「連病都沒摸清,就想給人開藥,一定不會有療效」。結論沒錯,但前提錯了。沒有療效是因為無葯可治,而不是葯不對症。八年來奧巴馬總統在白宮中朝思暮想鞠躬盡瘁,尋找各種辦法填補貧富之間和地域之間的差異。醫改、增稅、降息、救濟、補貼,外加貿易壁壘、貨幣寬鬆和軍備擴張等等等等,能用的都用了。華爾街大款填樂了,紅脖子填多了,中產階級卻填沒了,還弄出個佔領華爾街的好事。國債增高了一倍,到頭來依然無濟於事。
此路不通只好改弦易轍。經濟學家們異口同聲地寄希望於科技革命。這些年來,美國的高科技產品的確層出不窮超出之前,可還只是富了少數人。別人除了花更多的錢之外沒有獲得多大的好處。別以為整天對著手機屏幕傻笑就真幸福了。現在機器人也要跑出來了。市場所能預見的不是增加就業,而是增加失業,甚至連情人和老婆等千年不變的職業也要被電蜜取代。紅脖子們越想越怕,哪裡有他們的出頭之日?一怒之下只好把小奧的接班人趕出白宮。
三、好日子還會再來嗎?
但畢竟美國繁榮過,雖然已差不多是半個世紀前的往事。在窮途末路之時難免會回首過去美好的時光,站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這就有了「美國再次強大」的偉大口號和偉大幻想。人們相信這個新的美國夢,因為無論是諾貝爾經濟學家還是平頭百姓都不知道,這樣的好日子,在人口自然變化的過程中,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麼?有限市場經濟學會告訴你世界市場改變了,尤其是當今的工業全球化使各國的人均市場迅速減少,只有發達國家繁榮時的百分之或千分之一。新的科技產品即便可以擁有新的市場,但國際競爭的周期加快。新科技越複雜,就越難靠過去的專利法來保護市場,因為競爭對手有更多的方法和技術來複制類似的功能,而不一定要抄襲完全相同的技術。
這就是說人均市場的縮小是不可逆的,至少在一個較長的周期是如此。要使美國再次興旺,首先需要經濟基礎。而經濟強大又需要世界市場。資本主義國家的興衰史實際上就是一部市場的變遷史。在殖民地時代可以通過戰爭來爭奪和擴大市場。但在全球化的今天,戰爭手段不再能夠保證擴大市場,因為新興國家的工業生產能力不一定會被戰爭徹底摧毀。戰後蘇聯、德國和日本等國家的迅速恢復和興起就是例子。
四、再次強大的風險
既然病根在於人均市場的縮小,解藥自然就是擴大市場。之前說過在全球化的今天,無論是科技競爭還是軍事擴張擴大一國市場的作用都在減弱。在這種情況下,振興經濟就不能不動點腦子另闢蹊徑。以無限市場為隱形假定的西方經濟學早已江郎才盡無計可施。只有耦合市場經濟學可以證明開拓無價市場可以解決人均市場縮小的問題,因為無價消費可以與生產能力同步擴大。
雖然有耦合市場經濟的解藥,但美國不願進行經濟和政治體制的改革。反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美國會堅持單一有價的市場經濟。即便能減少薪水和成本,美國內地的再工業化不可能回到之前的繁榮。要在人均市場不斷縮小的趨勢中擴大就業重振經濟和再次強大,只有縮小人口或國家的規模。否則一切都是徒勞。除了飢荒和戰爭外,縮小國家規模的一個可行辦法就是強州的獨立。比如說擁有高科技的世界第六大經濟體加州獨立后,不到四千萬人口的加州共和國所擁有的人均市場是全美平均后的九倍。這可使得加州經濟立刻騰飛,人均GDP的排名大幅超前。而且增加的收入不再被用以補貼其它州。
由於軍事擴張不再可以有效擴大人均市場,今天的大國或軍事強國對發展本國經濟的傳統價值不復存在。加上北美大陸遠離歐亞大陸的地理條件,基本上可以排除歐亞國家侵犯北美的可能。這使加州人無須過分考慮獨立后的國家安全。加州本身的軍備和軍工足以保護沿海防線。總之以舊的競爭方式追求強大隻會擴大美國沿海和內地的經濟落差。所產生的地域效應還可能重演當年美國南北經濟分離帶來的後果。當年可以通過征服和強迫工業化消弭南北差異,今天軍事征服只會帶來永恆的分裂。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今多少事,都在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