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豐盛的晚餐,亭亭還不想回別墅里休息,拉著超齊在四處散步。
天已經黑下來了,滿天的繁星高掛在夜空中,月亮大大的圓圓的亮亮的獨立在這點點星河之中,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好美!星星也特別的多!」亭亭指著漆黑的夜空,興奮地對超齊說。
「是啊,今天是滿月,但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你看見了嗎?」超齊一隻手搭在亭亭的肩上,一隻手指著天上。
「看見了,真美!正是這淡淡的雲才增添了這夜晚的色彩。在紐西蘭兩年就沒有看到這種景象。還是家鄉最美!」亭亭補充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靜下心來看。其實,這種景色很常見,至少在台灣是這樣的。我想,在紐西蘭也會時常出現的。如果你喜歡,我以後經常帶你出來看,好不好?」超齊親親亭亭的小臉,輕柔地說。
「好。對了,超齊,你博士畢業了準備到哪裡找工作?想出國嗎?」亭亭問。
「我想留在大學里工作。不想出國。」超齊簡要地回答。
「那你的公司呢?」亭亭問。
「照開呀!這並不矛盾。別忘了,我開的是電腦公司,我又是電腦博士呀。」超齊眼睛瞪得大大的,微微點了點頭,很自信地說。
「那我要你出國呢?我是說,假如我去了美國,你會不會跟我一起去,或者我先去,然後你再來。你願意嗎?」亭亭試探性地問道。
「阿亭,說實在的,我跟你二哥的想法一樣,一向就不想出國。在台灣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到美國去?首先,到那裡人生地不熟,一切要從頭開始,我在台灣已經學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學以致用呢,就要跑到美國從新再來過,浪費了寶貴的時間不說,還有更寶貴的青春。你說,人生能有幾個26歲?!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問題,語言不通。你說,像我這種人,本來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在學校里組織任何活動都非我莫屬,可到了美國一下子變成了啞巴。你想想,這是什麼滋味?而且,你也知道,英語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我們的母語。如果天天說英語,我會覺得非常累。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不覺得台灣太小了一點嗎?出去幾年見見世面也行呵。總比時時刻刻守在這塊小地方要好些吧?」亭亭也在講她自己的道理。
「阿亭,我不這麼看。在台灣生活,我們也可以經常出去旅遊的。現在大陸也開放了,我們可以經常去那裡觀光的。到美國,也方便吶。幹嘛非要長期住在國外?人在異鄉永遠為異客。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有體會吧?」超齊大膽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那你是堅決不去美國了?在那裡待兩年,就算陪陪我,都不願意?」亭亭似乎在超齊的回答中讀出了他的堅持,於是問他。
「問題是我在那裡待兩年做什麼?天天在家裡睡大覺?我睡不著啊!」超齊有些緊張地說。
「怎會在家睡大覺呢?你也可以學習或者工作呀。你是學電腦的,在美國很好找工作的!到時候,有了好工作,說不定,你還不願意回來了呢!」亭亭勸說超齊道。
「不敢想象長期在美國待著是個什麼情形。主要是從來沒想過出國,一直就喜歡台灣、愛台灣這片土地。如果你一定要我跟你一起去美國—— 這事情,你讓我想想,好嗎?」說到這,超齊沉默了。
「我不想逼你,出不出國完全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願意去當然更好,不願意就在台灣也不錯。」亭亭不想讓超齊為難,所以退讓了一步。
「但是,你執意要出國,不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台灣了嗎?」超齊敏感地說。
「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天有些涼了,我們該回去了。」亭亭建議道。她覺得有些冷,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於是就靠在超齊的胸前,頭緊貼在他的下吧底下。
「來,我背你回去!」超齊說著,就半蹲在亭亭的前面……
夜晚的阿里山只有十幾度,的確很涼。超齊背著亭亭,在月亮和星星的陪伴下,回到了那棟紅色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