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夜宵,亭亭和弟弟文禮跟爸媽和文澤說了聲「你們先聊,我們先上樓了」就離開了餐廳。
文禮沒有直接進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手裡提著袋子的亭亭進了她的卧房,「哎,姐,你這袋子里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大呀!能不能拿出來看看?」文禮好奇地問道。
「是什麼東西也不會給你了,我已經給你禮物了。」亭亭開玩笑地跟文禮調侃道。
「哎,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哦!我可不是想要你這個禮物,只是覺得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把它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也好讓我們一飽眼福呵!」文禮嬉皮笑臉地問亭亭。
「這是我的隱私,懂嗎?該看的都給你看了,不該看的你就別想看!」亭亭強硬地說。
「姐姐,我覺得你真的變了哎!以前,你有什麼秘密都告訴我。怎麼,現在有隱私了?!哎,是不是給梁超齊的禮物?」文禮還是不肯放過亭亭。
「誰的也不是!我自己的!你就別再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很累,要休息了!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亭亭對他下逐客令了。
文禮就是不肯走,繼續纏著亭亭,「姐姐,那個Jerry現在怎麼樣了?沒再跟那個Jane好下去了吧?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也有25歲多了。其實,我覺得,除了語言之外,他跟你還是很相配的。是他對你沒意思,還是你不喜歡他?你能回個話嗎?哎!我可不想把你當啞巴給買了哦!」
「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亭亭低下頭有點遺憾地說。
「誰?!這麼有福氣!」文禮立馬問道。
「你猜猜看?!」亭亭反問他。
「猜不出。還是那個Jane嗎?」文禮猜到。
「不是,是陳紅!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亭亭說完話,沉默了一會。
「啊?!怎麼會是她?!她不是在大陸有一個男友了嗎?!」文禮吃驚地問。
「認識Jerry后,她就跟男友分手了,現在跟Jerry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了。估計沒多久就要當媽媽了。」亭亭笑著說。
「還笑?!你看陳紅,人家就比你聰明!人家Jerry送到你跟前,你偏不要,被陳紅『撿』走了吧?!」文禮非常惋惜地對亭亭說。
「嗨,沒什麼,我還當了一回紅娘呢。其實,當紅娘也別有一番滋味的。我感覺還不錯!在回台灣之前,他們兩個一起來看了我,陳紅送給我一件紅色的羊毛衣,Jerry送給我一個邊上刻滿五顏六色的小星星的相框。」亭亭自我安慰地說。
「姐姐,你真『阿Q』!那麼好的一個小夥子被陳紅搶走了,你還高興?!我都替你難過!」文禮十分遺憾地說。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已經歸陳紅了,我總不能去跟陳紅搶吧。文禮,我堅信,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是我的我永遠也得不到。你還是別瞎操心了。」亭亭反而勸起文禮來了。
「那梁超齊呢?現在對他還沒感覺呀?其實,他不錯。不過,我也覺得他太——那個了一點。」文禮一時不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超齊,就用「那個」來代替了。
「哪個了一點?!哎,你說說,他到底『哪個了一點』?」亭亭很想知道弟弟對超齊的看法。
「不自然!愛得有點做作。你在紐西蘭期間,他經常來咱家,跟咱媽一聊就一個小時,儼然一副准女婿的樣子。一看到他在咱媽面前討好賣乖的樣子,我就不自在。我說一句話,你別難過哦。我總覺得,超齊不如俊傑單純、實在。愛得也不那麼真實,可能家庭環境不同的原因吧。當然,這是我的感覺了。你怎麼看?」文禮幫姐姐分析完,又問了她一句。
「可能是他的年齡本來就比俊傑大幾歲,再加上家庭條件比俊傑家優越,他顯得很大方,也更自信一些。但,我並不覺得他不實在、不單純。平心而論。他是個好人,只是——」亭亭說不下去了。
「只是什麼?你心裡還想著俊傑,對吧?!」文禮接過亭亭的話,說。
亭亭點點頭,同時,從行李袋的最裡面拿出了那套陶瓷,一字一頓地說:「你看——這是——我買給——俊傑的。漂亮吧?我準備過幾天去看看他。」
文禮愣了,走到姐姐跟前,搖著她的肩說:「姐姐,你能不能醒一醒啊?!俊傑不在了,他已經死了兩年多了!你必須面對這個現實啊!」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但,我會經常去墓地看他,把果醬放在這磁器里,帶上它去看他!讓他在地下吃著他愛吃的果醬,吃飽了再欣賞這些美麗的陶瓷!」亭亭眼睛直直地望著陶器,喃喃自語道。
看著亭亭那痴痴的樣子,文禮獃獃地站了一會兒,就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