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球首例治癒的HIV女患者說起

     近日多方報道, Cornell大學的科學家成功治療了一位紐約市的女性HIV患者，這使她成為首例治癒的女性艾滋病患者。醫學界花了14年才從治癒首例走到第四例, 也就是該例患者。

     2007年, 研究人員在柏林為一艾滋病合併急性髓性白血病的男患者布朗 (Timothy Brown)進行骨髓移植，他們選擇攜帶有CCR5突變且HLA基本和布朗相匹配的人作為供體, 在治療患者白血病的同時也清除了他的HIV感染。

     布朗於2020年9月死於複發性白血病，得年54歲。在他骨髓移植后的13年中, 科學家均沒有在他的血液中檢出HIV病毒標記物, 因此他被認為是世界上首位治癒的HIV感染者。 

     白血病是一種血癌，骨髓移植是治療白血病的方法之一。移植時，先把患者癌變的造血幹細胞殺光，然後將供者的骨髓輸入，從而通過供者的幹細胞來恢復患者體內正常的造血功能和免疫功能。

     CCR5是一段簡單明確的和HIV感染強相關的基因。研究表明, CCR5蛋白是HIV入侵人體免疫細胞的輔助受體, CCR5天然缺失突變者（CCR5Δ32，32個核苷酸丟失) 能夠抵抗HIV感染。

     但是CCR5Δ32一般只存在於極少數人中, 且以歐洲裔的人群為主。 如果再加上HLA組織相容系統基本匹配以減少排斥反應, 那要找到相應的供體就難上加難了。

     使用類似於治療布朗的療法,  2019 年，科學家還宣布了兩例治癒了的HIV病例，他們是伴有霍奇金淋巴瘤的英國倫敦市男性Adam Castillejo和伴有急性髓性白血病的德國杜塞爾多夫市男子『Düsseldorf Patient』。兩名男子在移植后均已停止 HIV 治療三年多了，在他們的體內不再測出任何HIV病毒。

     這位紐約女性是在2013年被發現HIV陽性。2017年，她又被確診患上了白血病。研究團隊參考了布朗等三人的療法, 該方面的醫學進展以及供體的客觀實際情況, 決定採用成體幹細胞移植和臍帶血幹細胞聯合移植對她進行治療。

      該研究團隊發現了均帶有CCR5Δ32的臍帶血嬰兒供體和成體幹細胞的成人供體。但是, 兩個捐贈者的組織都只是和該婦女的HLA部分匹配。如果僅僅選擇其中一個供體, 治療失敗的可能性較大, 但把兩個移植組合可大大增加移植的成功率。  

      首先，該研究團隊把來自嬰兒供體的臍帶血移植到患者身上。臍帶血的適應性更強，通常只需要小部分的HLA匹配就可和患者組織共存。但是, 臍帶血往往不會產生足夠的免疫細胞來治癒白血病。

      第二天，他們又為她移植了來自成人供體的成體幹細胞。成體幹細胞迅速繁殖，從而在短期內壓制白血病的複發和消滅血癌細胞。但是因為供體的HLA只是部分匹配, 發展壯大后極有可能對受體組織進行攻擊。

      然而, 臍帶血幹細胞有著更為強大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自成人供體的細胞將完全被來自嬰兒供體的臍帶血細胞所取代。這或許會降低供體細胞對受體組織攻擊的風險。

      自移植以來，多項測試沒有在該病人中檢測到 HIV複製的跡象，研究人員還取出該患者的免疫細胞，並嘗試用HIV感染它們, 但都沒有感染上。

      不過, 目前該療法還是有很高風險和需要巨額開銷的治療。在抗逆轉錄病毒藥物治療已可較好地抑制HIV的情況下，類似治療方式只適用於HIV感染合併相關血癌的患者— 因為他們本來就需要接受幹細胞移植。

      上個月, 哈佛, 麻省等多個研究單位在著名醫學期刊《內科學年鑒》（ANN INTERN MED）發表論文, 稱他們發現了世界上第二例未經治療就自愈的HIV感染者。這表明他們的免疫系統不用治療也可消滅HIV。該文和本月首例治癒的艾滋病女患者的報告一起, 表明HIV感染是可以痊癒的，無論是自愈或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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