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病毒大流行中,日本的策略比較奇葩,它於2020年1月 16 日檢出本土的第一例,但是目前的檢測數量只有美國的零頭,它的公共封鎖程度也不高——主要是依靠國民自覺的個人行動,例如戴口罩, 勤 洗手和保持社交距離。
但是,日本新冠肺炎死亡率卻很低,目前只有500多人死於新冠病毒感染。 對於一個有1億多人口和早就出現新冠病毒社區感染病例的大國來說,這個死亡數量是很低的。 應該承認,日本確實是壓平了醫院負載的曲線,並且到目前為止的效果不錯。 在疫苗出來之前, 總結不同的打法, 或許可以提高人類和新冠病毒周旋的能力.
和德國或韓國這些以大量檢測而取勝的國家相比,日本的新冠病毒的的檢測量遠遠落後於世界上的主要疫情國家。以日本疫情暴發中心的東京為例,自新冠病毒流行以來,在九百多萬人口中, 現在只有萬把人接受了新冠病毒檢測。其陽性率大約為30-40%,和兩周前的紐約州和新澤西州差不多。不但檢測人數之少使人著急,而且陽性比例之高也令人擔憂。
這表明,日本的檢測只限於病情明顯的疑是患者。事實上,日本醫生只給十分可能患上新冠肺炎的病人進行病毒測試。按理說,現在日本確診的1.5萬新冠病人應該漏掉了很多感染者. 但是, 日本人死於新冠肺炎的風險似乎沒有明顯上升。從年齡上來看,日本新冠肺炎的死者以80多歲到90多歲的人占多數,即使是沒有新冠流行, 人能活到這把年紀在很多國家也是稀罕的。因此, 日本的結果讓人不可思議。
更為奇葩的是,今年3月櫻花節時, 不少日本人難改初心, 不是呆在家裡以降低感染新冠病毒的風險, 而是湧入各處櫻花盛開的地方賞櫻。有些專家看到櫻花叢中人來人往, 預測日本賞櫻后必然有一次疫情大暴發,但是,這並沒有發生. 其實, 多數人賞櫻是戴著口罩,保持一定社交距離的.
那日本人這樣做是否感染率很低呢?不是的。 按照近日日本共同社報道,日本神戶市立醫療中心中央市民醫院宣布,為了檢查出感染過新冠病毒的隱性感染者, 它在把那些可能含有新冠肺炎病人的急救或發熱門診的患者排除在外后, 對到4月7日為止8天期間就診的1000名一般患者的血液進行了新冠抗體檢查.
其中在33人中檢測出至少需要感染2周后才形成的IgG新冠抗體. 研究人員結合整個神戶市的性別及年齡分佈進行計算,結果顯示, 在四月之前已經有相當於2.7%的神戶市人感染過新冠病毒了。當時實際感染者可能是神戶市通過病毒核酸PCR檢測掌握的確診人數的數百倍。
事關醫院日常運行的聲譽, 一般日本醫院對待宣布這種公眾檢測的結果是比較認真的。加上現在新冠抗體測試試劑的特異性越來越高, 從99.2% 到99.8%,即使是扣去0.8%到0.2%的假陽性, 也還有1.9%到2.5%. 再說, 應該還有某些假陰性的. 因此, 如果使用該數據去估算日本, 保守一點估計, 日本應該有超過百萬人口已經感染過新冠病毒了.
由此可見,日本現在較少的新冠死亡人數並非是因為感染率超低,而是因為病重率較低。 一般認為,接觸的病毒量越多,被感染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在大眾場合中帶口罩和勤洗手等是可以在一定程度減少病毒感染的的機會。但是,從日本的結果來看,這還是有一定限度的。
然而,或許我們忽視了這些措施的另一個重要方面:即使這些自覺隔離措施沒有能夠杜絕感染上該病毒. 它們也會減少我們被感染的病毒量,由於侵入的病毒量不大, 因此它們很容易被宿主的免疫力清除掉,並僅僅引起宿主的輕微癥狀或感覺不到的癥狀。說不定還可以給宿主提供抗該病毒的免疫力。這或許是日本方式給我們的重要提示。
有些人把日本防疫稱為佛系抗疫, 本人認為應該稱為半佛系抗疫. 在有大量無癥狀或輕症感染者, 並且他們既有傳染性又絕大多數可以自愈的情況下, 除了政府的強制措施外, 最為重要的是動員國民自覺隔離的程度,這樣才能減少重症病例, 把造成的損失減少到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