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只能回味（2）- 臭知識分子初次體會經商

前面回憶了當模特兒的經歷，這回說說另外一個做小生意的故事，挺有趣的，您不妨泡杯茶，磕磕瓜子，坐在這裡讀讀這個小故事？

八十年代初畢業的大學生要歸於知識分子這一點不過分吧？像我們這樣79年進的大學，高考錄取率只不過7-8%，大小也算是個人材了吧！80年代中期，隨著日新月異的改革開放，不少人發起了小財，沒有讀書上大學而靠自己的一技之長成了萬元戶雖然不多見，但也能在周圍看得見。老公的表哥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時我和老公開玩笑，說將來我們生了孩子，因為家姓是萬，所以決定如果生兒子取名叫「萬元戶」，女兒就叫「萬寶露」，因為時髦萬元戶和進口的外煙。在80年代中期，對於我們這些在研究所工作的月薪不到一百元工資的知識分子來說，萬元戶實在是一個非常遠大的目標。很難實現，所以就寄希望於孩子出生給取個這樣的名字來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在研究所工作的那段時期幾乎每周一會，咱最煩的也就是這個開會了。所領導時不時地傳達中央改革開放的精神，鼓勵要搞活經濟，工作之餘做生意未嘗不可，只要不要影響到白天工作就可以了。不知哪一天，一位同事鄰居也是好友告訴我老公說他一個親戚的工廠要倒閉，那個工廠是做兒童服裝的，有一大囤積的貨要處理掉，問我們願不願意利用業餘時間去賣這些兒童服裝，主要是兒童襯衫，好像每件2-3元視尺寸而定，上繳回工廠的成本少之又少。

咦，機會來了！我和老公商量了一下我們可以利用下班的時間去賣這些衣服賺點外快。實際上當時也不覺得缺錢，但也沒覺得富裕，反正找點新鮮事刺激刺激自己唄。於是我們從這個朋友的親戚那裡進了一批貨，因為是代銷，所以不存在折本的問題。

好了，貨進了，到哪裡去賣呢？我記得我們當時進的是2-4歲兒童襯衫。我和老公合計合計就到周圍的農貿市場吧，那裡人多，家庭主婦到那裡買菜，順便買件便宜的襯衫給孩子應該不是難的事情吧？於是，我們倆推個自行車，後座上放個紙箱，裡面各種尺寸的襯衫都有，再換點零錢備著，來到了菜市場。那時候工商管理好像比較松，根本沒有人去查你，最關鍵那時候像我們這樣的零時「攤販」非常少，犯不著麻煩工商部門的幹部。

第一個回合就打了個大勝仗，晚上合計一下，數數票子收回近四十元，哇塞，那可是半個月的工資啊，就這麼花2-3個小時掙回來了，第一次嘗到做生意是那麼地容易。第二天到單位，見到我們一位司機同事，他還詫異地告訴我們說，昨天在菜市場看到我們了，看到我們在賣衣服，沒和我們打招呼，因為他怕我們難堪. 什麼？難堪？為什麼難堪？我們在響應國家和黨的號召，搞活經濟，我們有什麼難堪的呀？於是這位司機師傅說，很佩服我們二個大學生，居然能拉得下臉面在菜市場賣東西，他說他做不到！

之後我們又去了不同的農貿市場約三次，成績一次比一次差，因為好的尺寸賣完了，貨也進不到了，所以只好收攤！這就是我們初次嘗試做買賣的經歷，回憶到這裡，我還能回想到當時那種興奮勁，賣衣服的時候興奮，討價還價刺激，回來數錢更加激動。也許我們骨子裡有股做商人的潛質在裡面吧，在那個年代，像我們這樣知識分子出身的去做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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