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經濟進步確實很快,不過十幾年,鋼煤的產量就翻了好幾翻。可是和涉及男女關係的「婚戀觀」比較卻是小巫見大巫了。記得八十年代末,我請幾位處級書記和經理到香港旅遊,酒足飯飽之餘。大家面面相覷似乎有話卻欲言又止,我只好「含蓄」地說「這香港是殖民地文化,黃賭毒的東西很多,那場所我們是有紀律的,不準去,不過可以找些材料供你們參考。」大夥立刻笑逐顏開地鼓勵我「多找一些」。其實也就是幾本「兔女郎」「藏春閣」和「男子漢」的雜誌。原說是「千萬別帶回國,免得麻煩。」結果,誰也沒有再交還給我,都說「銷毀了」。
第二年,我負責省里和泰國一個工程項目的合作談判,需要高級領導出面。於是就組織了一個由付省長帶隊,六位廳長隨從的代表團。為此,我特意請示李大使:有什麼規定嗎?答覆是:既然來了,就各處看看吧。於是由泰方派警車開道去芭提雅,什麼「人妖」,「紅燈區」都看了一遍;結果還落了埋怨。因為有警察保鏢所有性表演場所都臨時關上了大門,啥也沒看見。唯一有料的是海邊浴場有幾個裸露上身在「日光浴」的「洋妞」,卻因為「顧及身份」,大家只能遠遠地飽了幾眼「艷福」。
第三年,因為有國內的「兼職」,所以被邀請參加某市的訂貨會。晚飯後,主人熱情安排大家「消遣」。一進卡拉OK廳就被穿超短裙的「女郎」分割包圍,或坐大腿的,或喂水果的,或依偎著「翩翩起舞」的。我正詫異國內的「開放程度」時,主人已催促再三要我「挑一個」了。老實講,是恐懼心理壓服了好色心。遞個眼神,部下就知道借「打牌」幫我脫身了。當時的體會就是:這改革才開始,就開放得到「底」了。後來看江總的報告說這些都是受西方資產階級思想影響的結果,我倒覺得是數典忘祖了。
一晃,十八年過去。因為電視劇太長又揪心,而可看的電影又太少;忽的發現莫如交友的節目賞心悅目還不必花費心思。於是「非誠勿擾」,「相約星期六」,「愛情連連看」,「我們約會吧」都成了我和太太消磨時間的良方。
最讓我感慨地是「自己居然早就成了社會的反派」。原以為像甄妮那種先生孩子后找配偶的做法已是極致,不料現在沒談過戀愛的都成了交友的二等「殘廢」。再聯想一個科級「局長」,老總「警察」皆都是妻子情人成群,腰纏億萬的「名人」。
中國真是變化得太快了;問題是:下一步,還怎麼進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