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香港,我的同胞。
第一次去香港是八八年六月,借考察之名遊覽新馬泰,香港是必經之地,接待我們的都是想和我們做生意的朋友,所以一路上推杯換盞光鮮亮麗,還以為香港人都是這麼好客熱情的。第二次去香港是八九年三月,我奉派駐港;接待我的是上次見過的省駐港辦的「接待主任」,居然宛如不識,連我想給瀋陽的家人打個報平安的電話也被拒,理由是「不知費用誰負擔」,讓我又忽地覺得香港人好勢利呀。後來才知道,其實我見過的人都是大陸派到或私跑到香港謀生的大陸人。
認識香港人,還是六四前後在電視上看到的他們的表現,那冒雨的集會,帶孩子的遊行及無私地捐助。才發現:香港人才是真的具有中華血脈傳統文化的中國人。當時同樣被感動的還有某市訪港的市委書記,他立即給秘書打電話「要堅決支持學生!」後來幸虧秘書密而不宣,他也「轉變」得快,並很快被提拔當上了山西省省長。
我一直疑惑:為什麼香港一個彈丸之地,三四百萬人口又被英國人佔領並統治了一百多年,那衣食住行的文化,卻還是那麼傳統和堅強?而我們這些做了國家主人的人,卻越來越沒有了骨氣。這次香港人的「反送中」給了我答案:是法治環境和民主意識的培養與積澱,孕育了香港幾代人,包括被黨國派去的精英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同化了。大陸人本來是有「不自由,毋寧死」的傳統的,卻被七十年來封建主義的「三忠於四無限的共產黨員的修養」給繳械了。
痛苦地注視香港的局勢,我又想起了毛澤東鼓吹革命的話: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不能那樣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及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不足以矯枉,云云。
五個多月來,港人由和平抗爭到不得不戴面的激烈,都是被林鄭這個傀儡皇帝逼的,平和繁榮的香港已經被扯得支離破碎,狼狽不堪了。這是法治與人治的抗爭,是民主對獨裁的反抗。香港人不過就是不想像大陸人這樣馴服而要有自己做人的尊嚴而已,卻要遭受這樣的污辱與鎮壓。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會發生的。英武的孩子和大人們何嘗不知道「和理非」的正確?但是看看這些拿刀撲來的獨裁者的鷹犬們,他們有和平,理智和非暴力的思維嗎?他們是只要奴才般的順從和下跪屈服。戴上面罩來反抗本來是對付催淚彈不得已的行動卻被扣上暴徒的名堂,襲警,襲警!未見一個警察死,卻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傷亡。到底誰是暴徒?
十四億中國人已經被馴服成縮頭烏龜了。卻還有臉罵那些不甘做奴隸的香港孩子。
渴望做人的普世價值,均被奴才們嗤之以鼻。於是黨國就萬歲了。不僅如此,農民被賣地進城買房,幾乎都成了被綁架的百萬富翁級的房奴,於是全民就進小康了,卻不見是那債務和餘生的健康竟如堰塞湖懸於頭上。用混沌恣意的幸福麻痹內心的恐懼和投機,是當權者對奴才們洗腦的結果,果然奴才們都爭先恐後地進入了伴演愛黨愛國愛習大大的強國鬧劇里的眾生角色。
但是不會太久,堰塞湖一旦垮落,中國必將饑民造反,軍閥割據,於是又得開始另一個邁步從頭越了。至於邁向何方,就看中國人對於毛澤東及毛澤東思想這個反面教材的領悟程度了。
今天,我還是從為香港同胞祈福做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