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窮二代出身,父親沒有文化;勉強供我讀了個煤礦大學,挖了八年礦,煉了十年有色金屬。正在傷重潦倒之際,天降一位大官成了我的親戚,於是時來運轉,很快我就成了省級大公司的經理。於是我的孩子就「有可能」成了富二代。
在「萬元戶」正在風行的時候,小女兒悄悄問我「爸,咱家 算不算萬元戶?」我說「不止,爸去年的提成獎就是五萬港幣。」
在全民經商的年代,我大學的同學是太子黨的幫傭香港的富商,約我合夥開了「租賃公司」,每年都有六位數的進賬;大學剛畢業負責管賬的二女兒激動地說「爸,這些錢,我們一輩子也花不了。」我笑著說:未必。
命運使然,等我辭職遠赴美國以後,公司散夥,妻子腦溢血過世,股票暴虧,二女兒白血病纏身,耗盡積蓄也沒能挽回性命。僅有的余財由小女兒保管,卻招來殺身之禍。
等我收攏攤子,再投資瀋陽的工廠時,廠長被誣陷入獄,最後的財產也煙消雲散了。
經過若干起伏的我,悟出了:每個人都只能走自己的路的道理。
回過頭看我那些富豪朋友的後代,基本沒有一個是不敗家的。不是他們本質有問題,而是他們的爹媽沒有一個會教育子女的。
Z某是陳雲老婆於阿姨的乾兒子,被派香港,做的都是壟斷型生意,每年進項以百萬美金計,早已是億萬富翁。獨子,高中赴英國留學,每年生活費五萬英鎊,即使是一周的假期也要回北京泡妞;後來在美國又讀了八年大學,現在靠老爸「督政」,維持生活。
Y某是省級排名50以內的富商,獨子,留美一直因為英語不過關玩了三年,無功而返。最近父母都身體不佳,他依然留戀於自我快樂;我問:何不替父母解憂?答曰:我會幹啥?
L某,國之巨賈;操勞早逝兒女不成熟,龐大企業危機四伏竟渾然不覺,整天忙於浮華,不知大廈將傾。我問:每噸產品賠200美金一年虧損4000萬,如何處理?答曰:不如關門。
我忽的明白,教育子女懂得責任,該是何等重要。
經常看到網上為孩子早上起跑線的家長,比孩子還孩子地天真,不僅感嘆:兒孫只有兒孫福,操勞過度白辛苦。莫道家財能遺傳,責任才是救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