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女兒休息在家與查理玩網球遊戲,灰小子玩得很開心,興頭上張開大嘴咬住女兒的手,雖然它的行為還是玩相,但它尖銳的牙齒還是把女兒的手刮出了好幾道血印子。聽見女兒的慘叫,我及時制止了它,聽見我生氣的語氣和語調,查理傷心地低下了頭,一副茫然的樣子,好像想告訴我,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做錯了。看見灰小子這一副可憐相,我的心馬上就軟了下來。還好,喂它幾塊它愛吃得零食,它好像馬上忘記了我剛剛對它的訓斥。
以為問題解決了,回頭一看,女兒那一臉烏雲不是明擺著,暴風雨還沒有過去嗎。給她仔細檢查還認真消毒了之後,知道沒有大礙,就慢慢給她講動物的本性,狼的本性融化在小狗全身的血液里,人的影響和教育只在它核桃大小的腦子裡占⅓的位子。雖然狗是人類馴化得最好的動物,號稱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但它還是不能與人等同, 它不可能完美無誤地控制自己的行為。人都不能常常如此,我們又如何能要求一隻才被收養了半年的流浪小狗呢?女兒沒有說話,輕輕說了一句「我已經不生氣它了(中文語法倒置)」,我知道那只是為了把我打發開,她的 心結還沒有解開。
晚飯時女兒還是鬱鬱寡歡,飯後在她自己的書房裡看書,居然聽到她不時發出的長吁短嘆。 我實在不能堅守「無為而治」的原則了,敲敲門,坐進了她的書房, 一副你不跟我談我就不走的架勢。女兒看我那堅定不移的樣子,只好把書放下, 向我坦白:「它傷透了我的心,(He break my heart)我已經原諒它了,我知道它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失去了對它的信任。我這麼愛它,以為它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咬我的,但我現在已經失去這樣的信任了」。我能說什麼呢? 失去信任確實是最大的傷痛,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痊癒的。我們經常在新聞媒體和坊間,看到或聽到過不少大人物和小百姓夫妻之間由於一方有外遇而產生不合的故事, 經常是受傷害的一方其實對出軌的事實並不特別在意,他或她最傷心的是 -- 對方的不忠,因為出軌的事實使他們失去了對他們配偶的信任。伊麗莎白.愛德華和希拉里.柯林頓在他們的自傳書里都有不少篇幅描寫這樣的傷痛。 父母兒女,兄弟姐妹,同事朋友,夫妻之間的信任是一點一滴,一年半月慢慢建立起來的。信任就象水庫里的水, 親情,手足情, 友情和愛情就象水庫的大壩,我們慢慢地把大壩營造起來, 大壩越高,水庫里蓄的水就越多。 但萬一這大壩出了問題,不管是大缺口還是針眼小洞,水庫里的水就會流失, 如果我們能及時修好,還可以有望保住一些,但再也不可能是以前的水平了。要恢復原來的水位,起碼要等一些時日。 如果大壩全線崩潰,那水就會都流光,要修復還原和重新蓄水,就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小狗查理啊,你雖然還在皇位,但你要更新和鞏固你的皇親關係, 你必須一點一點來重新贏得小主人的信任。 女兒,你就再給查理一些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