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歲高齡的李敦白依然精神矍鑠,思路清晰,3日和媒體侃侃而談時,彷彿歲月只是彈指一揮間。
作為第一個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美國人,李敦白(Sidney Rittenberg)經歷過中國共產黨的革命勝利、大躍進的恐怖、以及緊隨其後的饑荒和文化大革命,親身接觸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中國政府第一代領導人,如今91歲高齡的他依然精神矍鑠、思路清晰,3日和媒體侃侃而談時,彷彿歲月只是彈指一揮間。
在他眼中,中共新一代的領導人和第一代領導除了都懷有國家的榮譽感,完全沒有任何相同的,「他們都大學畢業,生活和養育孩子的方式不同,經常到歐美國家,很多人都會說外語」,並希望未來中國能推動政治和經濟改革。
而對於下一任中共領導人習近平,他笑說對其不熟悉,但是和習的父親習仲勳很熟,希望他能繼承父親民主和親民的作風。
李敦白說,他的中文名字最一開始在史丹福大學學習中文時,老師給他起的是李登堡,因為當時德國前總統叫興登堡。但是後來他到中國後,和昆明開明書店的老闆成為朋友,建議他改名字,「因為不像中國人的名字」,並借鑒唐朝著名詩人李白的名字,最後改為李敦白。
談起對中文的喜愛,李敦白回憶是從在學習中文第一天,「不料就愛上了,感覺很美妙」,而之前他也學過三年拉丁文、三年法文和兩年德文,但「考試以後,我都還給老師了」。
而對於美國和曾生活過35年的中國,李敦白說:「美國是我的祖國,中國是我的第二個祖國」,他指出中國作為世界人口最大的國家,尋求資本、技術和科學,而美國不僅擁有這三方面,「也需要朋友,需要在遠東的朋友,我希望用我的語言,能為兩個國家建起橋樑」。
如今的李敦白坦誠自己已不再是一位共產主義者,談起在中國的經歷,他回憶當年曾在昆明、上海、湖北和湖南接觸過很多地下黨和半地下黨人,覺得他們人品非常乾淨,很有希望;即使他曾因被認為是間諜入獄五年後,於1955年出獄時,「我仍然覺得還好,雖不如想像,也沒有腐敗」。
但是到了後來每兩年一次的階級鬥爭,一直到文化大革命,起初還讓他以為是場民主運動,但伴隨著暴力的發生,漸漸讓他覺得越來越不對,「人民如此辛苦的勞動,他們真正的想法卻沒有人想聽;我覺得讓一個微小集團的人決定人民聽什麼是不對的,中國還需要不斷的政治和經濟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