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晚上從Leiden搭火車回家,因為火車前方線路故障的問題不得不轉道在Utrecht 轉站,當人們在晚了近40分鐘終於乘上故障排除后的第一輛可以回家的火車時平時空蕩蕩的車廂里明顯的有些滿滿當當的感覺。因為人太多了,二等車廂里的位置都滿了,所以我也隨著大多數荷蘭人一樣大著膽子在一等車廂找了個臨窗的單人位置坐下了。
「爸爸,火車開了嗎?」隔著過道旁邊的雙人座上,也是臨窗的那個位置有個5歲左右的可愛小女孩兒在問他的爸爸。她躺在他爸爸的腿上,不時地調皮地挪動著她頭。只聽爸爸回答道:「是的,寶貝,火車開了,你想睡嗎?,閉上眼睛睡吧」那爸爸是一個四十好幾的普通的相貌不錯的荷蘭中年人,長著荷蘭男人平均的高高大大的身材,他輕拍著他懷裡的女兒,但顯然他懷裡的女兒並不累,她在他身上上下下地動著。
過了不久坐在他后坐的另一個八歲多的女孩說:「爸爸,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嗎?」那爸爸轉了一下頭問坐在他旁邊的女孩「你願意換一下兒座嗎?」他旁邊坐著一個12歲左右的女孩,那女孩子硼著臉,一言不發。這時後座上坐在8歲女孩旁邊的一個大約14歲長得很漂亮的大女孩對她旁邊的8歲女孩說:「不要離開你的位子,現在火車上人很多,你走開的話就沒坐位了。」這時爸爸回答8歲女孩說「你就坐那兒吧,到了下一部火車你再坐我旁邊吧。」
大女孩也問爸爸:「爸爸,我們等一會兒在哪兒換車呢?」於是爸爸一邊拍著他懷裡的小女孩兒,一邊兒回答他大女兒的問題。告訴她他們在哪站下,再換哪輛火車才到家。大女兒微傾著她的上身微笑著點頭應著。顯然父親的話讓女兒對後面的旅程放心了。
靜默了一會兒,坐在男人的前面的座位上的女人用手往後面轉來了吃的東西還有飲料,這時我才注意到前面坐著媽媽,媽媽的旁邊坐著女孩們的大約15歲的大哥哥。於是爸爸一邊兒用手把東西傳向他的女兒們,一邊兒說:「誰要?」媽媽在前面說:「就這些東西了,吃完就沒有了。」看著五個孩子們都在邊吃東西邊喝飲料,做爸爸的臉上堆滿了幸福。最後剩下了一塊餅乾,那男人傳給了他的老婆. 媽媽說:"沒人要了嗎?" 爸爸說"沒人要了,你吃了吧!"火車在夜色里行進,女孩們的嘴裡時不時地會叫上幾句:「爸爸」
沒過多久火車裡有人來賣吃的東西和咖啡飲料. 媽媽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這個時候五個孩子都爭先恐後地問: "爸爸我可不可以要東西?" 爸爸說: "不可以,你們剛剛已經吃過東西了." 整個過程中爸爸沒有吃過喝過東西. 火車還在行使著,那12歲的女孩始終一臉的不高興,這時爸爸問:"我的女孩,你為什麼不開心呢?可以跟我談談嗎?" 女孩跟爸爸的談話我沒有聽下去, 因為我已經到站了.
走出車站時我仍在想著這麼一個有著五個小孩的大家庭, 從他們的舉止來看想來他們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日子過得並不太寬裕的家庭. 現代社會中人們基於生活的壓力家庭的規模多數都較小。現在, 有五個小孩的家庭, 已經很少了. 想著, 有這麼多小孩的家庭, 做爸爸媽媽的一定比較辛苦。特別是做爸爸的擔子一定不輕. 而在那近一個小時的旅程中, 媽媽自始至終安安靜靜地與她的大兒子在享受那夜色中的旅途,而女兒們那不時對爸爸的那種信賴與依靠的舉動是那麼的溫馨可人.而最觸動我心的是那爸爸的令人難忘的那種做父親的從容。也許人們說的那種像山一樣的男人就該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