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多來美國並盛讚美國的中國人不同,我對美國的「偏見」是從最早和它接觸時就產生的, 而我之前對它並無任何偏見。
我最早和美國打交道是99年底為了辦移民簽證和廣州美領館大交道,印象很負面,但那只是服務態度層面的負面印象,就像和一個態度冷漠的服務員打交道,但這個服務員的劣質服務並沒給我造成實質的損失。
然後是2000年初來美國,在底特律入關被黑婦關員小小的為難了一下,然後是抵達紐約市。 剛到借住的親戚家,發現自己的一個行李箱被從四個不同方向撞破約5厘米的口子, 我倒是希望這是機場搬運工不小心摔壞的,但四個不同方向的大口子,使我懷疑這是搬運工搬起箱子故意朝硬物上撞,也許是試圖把它徹底撞散架, 不料我的箱子是經我從內部做了加強的, 在西安60元人民幣買的貌似不結實的低檔大行李箱比搬運工想象得要結實得多, 破而不散。
當時我向一個親戚描述剛發現的行李箱破損情況,他說:「你想怎麼樣? 能申請你來美國就算不錯了。」 靠,我抱怨一下行李箱被機場野蠻撞破的問題,他就這麼回敬我。 這事除了反映機場工人的蠻橫之外,也反映了親戚的冷漠。之後只是不斷事例說明親戚關係毛骨悚然。 中國人移民來美國,經濟上的壓力比原來在中國小了很多,按理應該衣食足知禮節, 實際上相反。
然後是申請入紐約市立大學,收到封信,信上讓我打招生辦公室電話,我當時是在曼哈頓街邊一個投幣電話打的,打通后,文員小姐讓我Hold,我就在那等,為了維持不斷線,我一枚接一枚地往電話機里加25分硬幣,如此堅持了約十五分鐘沒人理,直到我口袋裡預備的硬幣也投完。 要知道我是個很窮的窮人啊 , 那個文員把我晾在街邊Hold消耗我的硬幣。 美國的工作人員,給我印象就是這樣的心腸,這樣的效率。
然後2000年五月在紐約中城一個小公司的倉庫打工,倉庫主管是個華男,副主管是個越南男,一個華女,三個墨西哥男,一個西藏偷渡男 ,8個人,而我認為這八個人乾的活實際上一兩個人就能幹完。 我幫些小雜,一會兒幫幾個墨西哥男卸貨,一會幫著把些服飾小商品改包裝,這些產品是從中國進口的,把Made in China 塑料包裝袋撕掉,貼上個Made in USA的標籤裝入新袋。幹了兩天這樣的閑雜小活后,我就被炒了。
然後是六月開始上大學, 紐約市立大學,以及我後來上過的州立三所大學和雪城大學都是類似的情況。 我2000年時離開學校已經在廣東上海當民工八年,期間基本完全沒讀書, 如果讓我回中國參加高考,我幾乎一定交白卷。 而我在美國的大學同學,絕大多數是美國本地人高中剛畢業的,這些本地大學生的學術水平,明顯比我這個白卷生差了好幾個級別。
教師的工作水平也很好笑,我在美國共上了5.5年幾所大學,我認為我學到的東西都是我自學的,和教師沒啥關係,尤其是文科的教授,混日子的居多。 理科的教授水平也堪憂。 典型的是我2000年大一上普通化學,系主任是個白男,工作很認真,在美國應該算個難得的勞動模範了,然後有一天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問問題,他一回答,我就驚訝地暗自側目瞄了他一下,心說「你連這都不懂,你的基礎知識不牢。」
例子太多說不完了。
我在雪城一個汽車配件廠當工人,我做的白班約二十幾個工人,干大約相當於中國民工5個人的活,也干不好。
我當洗碗工,18個洗碗工,干相當於四五個中國洗碗阿姨的活,也干不好, 這樣也行。
在美國,經濟學真的是魔術,不用人去創造價值, 價值是變魔術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