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艱苦的環境中求生存,首先要能吃苦,不被磨難壓垮:「那時也學會了, 要把自己的喜惡藏起來。 在那種情況下, 沒有人可憐你, 你不喜歡做這個活,人家就天天叫你做, 你不喜歡聽某句話, 人家見了你就說。」(靔埊《點心妹》)
更重要的則是守得住根本,「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從善如登,在充滿流俗的世界里堅持自己的操守,這很不容易。不過一旦心裡打定了主意,行動自然會有選擇:「顧客無理, 就當她有病,......慢慢聽懂了同事們唾沫橫飛的黃色笑話, 起初還躲開, 後來就可以一臉漠然地聽了。 同事也會對我說, 我假裝聽不懂, 其他點心妹和大姐還會解釋, 還是假裝不明白, 同事說, 上海妹看起來聰明, 其實蠻笨的。」(靔埊《點心妹》)
一個心智成熟的人,不僅在逆境中守得住根本;即使條件好了,也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她)依然會對當時和現今仍在底層奮鬥、掙扎的人心生同情;依然會對艱苦的環境下相濡以沫,給自己提供幫助的人心生感激;依然會對苦難給予自己生存能力培養和意志毅力磨練心存感恩。這樣的人心地厚道,其待人接物自有一團溫存:「許多年過去了, 我也仍然喜歡給中國的服務員一點小費, 她們也許可以給孩子買件新衣, 買個玩具, 對我來說也許微不足道, 但對他們的意義也許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靔埊《第一份工作和第一筆小費》)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這樣的人,是真正成熟的人。「那時的苦,就換來今天的幾句讚揚?不,成就了今天的你!」(翻老對靔埊《點心妹》的點評)。相反,有的人一方面由於自己所受苦難、委屈而生奮鬥的動力,同時也在體內積存了大量的怨毒,個人奮鬥成功或偶得機遇僥倖翻身後,只會控訴,不知報恩,他們往往誇大了自己曾經的「苦大仇深」,一心只想報仇雪恨,得勢不讓人;他們以為錢是萬能的,因此把所有的尊重和感謝只留給了錢,不再把其他人當人。這樣的「奴隸」一旦做了主子,往往比舊主子更兇狠。
(寫幾句話,以此表示感謝,感謝靔埊、翻老、春苗和其他村友與我分享他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