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前一天,天氣不錯,就去BC省的威化溪看三文魚洄遊。興許季節稍早,魚並不多,而且今年不是紅鮭魚迴流的季節,也沒有驚心動魄的滿溪紅色。
早有耳聞鮭魚的頑強和犧牲精神,當日一見,依然動容。鮭魚逆流而上,遇到「台階」,總有需要奮身跳躍的地方。逆流本已辛苦,跳躍更加艱難,它們默默靠近「台階」,似乎在揣摩水流的動靜,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用自己努力積攢的力氣,一鼓作氣,奮力一搏,與地球引力做抗爭,結果卻並非完全由自己把握,正所謂的三分努力七分運氣。即使僥倖上去了,也是傷痕纍纍,遍體鱗傷,有的魚身就像換了一件花皮襖。上去的魚兒也還不能鬆口氣,因為水流會把它們無情的推下去,看著很多魚兒在「台階」邊上掙扎,抗議流水的無情,就知道其實他們也精疲力盡,唯獨信念在支撐著:要傳宗接代!
在下游的時候魚兒還相當精神,有力量,每每奮力一跳能接近一米的高度,跳躍的動作也是一氣呵成,象運動健兒一樣乾淨利索,有時你都來不及抓拍。越往上遊走,精力消耗越大,似乎都能看到他們在大口大口的喘氣,一不留神就被水流衝出老遠,幾個小時的努力化為烏有,清清的溪流中是不是也混雜著它們的淚水?征途中隨處可見的死魚昭示著自然選擇的殘酷,只有溪水盡頭孵化道上的那些幸運兒們,看著它們自己產下的後代,終於可以瞑目了。
偉大的犧牲,令人驚嘆的頑強!動物對於傳宗接代的渴望往往超過人類。而兩者體現的護犢深情卻同樣的令人敬佩。
回來的路上,我在想,今後在餐桌上見到它們,我是否會猶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