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響應老地雷的號召,在題目上加上了《迎春系列》四個字,為村裡過農曆新年增加一些節日氣氛。
眨眼又到了年底,為了乾乾淨淨的過元旦,12月31日,全營安排各連分時間段,以排為單位排隊去營部洗澡,因為又輪上我站大崗,只能等大家洗完之後,我最後一個再去洗。
當傍晚五點半,班長通知我可以去洗澡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抓緊時間趕快去洗,你還有半個小時,六點鐘以前必須洗完。
我交了崗,拿上毛巾和肥皂,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營部的洗澡堂子,說是洗澡堂子,其實就是營部院子里靠南牆的一排平房,由於房間不大,所以每連只能以排為單位來洗澡。
我氣喘噓噓的跑到澡堂子,撩開厚厚的大門帘子進到更衣室,更衣室里空無一人,只是長登子上擺著一堆衣服,最明顯的就是衣服上放著一條粗布的大花褲衩。
我瞄了一眼那個白底紅花的大屁衩子,心說:誰特么這麼招搖,窮當兵的,還有心穿個大花屁衩子。
跟著我就三下五除二,乾淨利索快的脫去了衣褲,一頭就鑽進了澡堂子,朦朧的霧氣中好像有個人在沖淋浴,不管那麼多,我趕緊擰開水龍頭,站在淋浴下,讓溫暖的熱水從頭到腳淋個透,太舒服了!營里可是兩個月沒組織各連洗澡了,上次洗澡還是十月一之前呢。
給頭上打上肥皂,用手一撮,滿頭滿臉都是肥皂泡······忽然間,聽到有人尖聲的叫道:啊——! 你是睡?
我急忙用手抹去眼睛上的肥皂泡,眯著眼睛轉頭一看,只見隔著兩三個淋浴花灑的霧氣中,好似有一堆白肉,在模糊的視線中我還納悶呢,這個人的頭髮怎麼這麼長啊?再仔細一看,媽呀!怎麼是個女的?我當時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心裡卻想著:完了,完了,完了······ 這回又得挨一個處分了。
我滿腦袋肥皂泡的站在那裡,慢慢的緩過神來:哎?不對啊,這男洗澡堂子里怎麼就跑出個女人來呢?而且班長交代過,讓我六點鐘以前洗完澡,可這還不到······ 我正在恍惚間,就見那個女人,一手抱住上邊,一手捂著下邊,嗷嗷的叫著就跑了出去。
噢,這時我忽然明白了,更衣室的長登上,那條白底紅花的大屁衩子。
沒一會,就見燒鍋爐的大兵跑了進來,沖我說道:你們不是都洗完了嗎?你怎麼還在洗?
我滿腦袋頂著肥皂泡的向他解釋:我們連洗澡的時候,我在站崗,連里通知我在六點鐘以前洗完澡,這還不到六點鐘呢,怎麼回事啊?
原來六點鐘以後,是隨軍家屬們洗澡的時間,剛才那女的是營教導員的老婆,早早的就來到澡堂子外面,想等戰士們洗完之後,她就能在家屬裡面洗第一撥。
這燒鍋爐的傻大兵,一看是教導員的老婆等在院子里,也想拍馬屁,他就進到澡堂子裡面巡視了一圈,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就認為是所有的人都洗完了,就讓教導員的老婆提前進去洗澡,他就是沒想到,這六點鐘以前,還有我這麼一個已經挨過兩次處分的大頭兵,這不還沒洗呢嘛。
這教導員的老婆也是,作為官太太,什麼東西都想「先吃多佔都搶先」。可就沒想到,這光腚洗澡的事她也敢往前搶。
唉!中國人民不是幹什麼事情都想往前搶嗎?這就是搶的結果。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等我六點鐘以前洗完澡回到班裡,好幾個班的班長,都集中在我們班裡等著我回來呢。
你說說,那會一沒手機,二沒簡訊,就連有線電話,也只是每連才配有一部,還是手搖把,總機轉接的那種,你說說,他們丫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和教導員老婆洗澡的事呢?
一見到我回來,這幫孫子都一臉興奮的表情,一個勁的問我:都看見什麼了?都看見什麼了······
我心說了:靠!禍從口出的道理我明白,我就是看見了什麼,也不能告訴你們丫的啊。教導員肯定都恨死我了,只不過這件事情誰都知道,一點也怨不著我。但是,如果要是從我嘴裡頭說出去「我看見了什麼」,靠!你們兔崽子們呵呵一樂,啥事沒有了,可是我這個「警告處分」前面,肯定還得加上「嚴重」兩個字呢。
所以,不管是誰問我,我的統一標準回答就是:當時滿屋都是霧氣蒙蒙,我真的是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元旦放假這兩日,各連的傻大兵們,都在茶餘飯後的拿這事當笑料,還挺羨慕我能和教導員的老婆一起洗澡,又杜撰出什麼,教導員的老婆還命令我給她搓背······
唉!包青天包大人耶,小的冤枉啊,小的除了蒙受這不白之冤以外,那隻精心豢養了十八年的雛鳥,竟也被那三十八九,四十齣頭的女人給首映式了,冤啊······
咳!反正這回我是徹底的「關著門吹喇叭—— 鳴(名)聲在外」了,在整個第六師全師,我竟徹底的成為了一名黨外知名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