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笑眯眯地啊......!」--家有青少年系列

媽，笑眯眯地啊……

--家有青少年系列—

宜修

    星期天下午參加了一個試鏡。步入試鏡地點，那裡已經聚集著一群和犬子底達年齡相仿的大孩子。見我走過來，孩子們毫不陌生地搭話：「阿姨，您是來演我們的媽媽的吧？」「看您的樣子特親切。我希望導演挑上我，能跟您一塊兒合作！」

    「挑上你們誰，我都喜歡！」這是真心話。孩子們個個兒那麼陽光，能不讓人打心裡喜歡？頭一次見面，大家就都這麼投緣！好兆頭兒！

    互動一開始，話匣子就都合不上了。本來該背獨白的，可看見這些可愛的孩子們，我還真愛不釋手呢！想必咱當時滿臉春風的。

    「阿姨，我真希望我媽能像您似的，總是那麼笑眯眯的。我媽對我總是一臉嚴肅……」對面這幾個小傢伙兒真會說話，不愧都是蜜罐兒里泡大的！

    「呦……這個嗎？我可不敢輕易地接受。得回家問問我兒子、女兒，聽他倆是不是也這麼評價。」咱這份心虛不是沒有來由的。

    中文學校六年級的某篇課文中，有個成語「蠻不講理」。這個詞，我一貫要求學生們造句。多少年來，每年布置這個造句，收上來的作業里，二十來個學生中，總有幾個孩子造的是同一個句子「我媽媽在家裡蠻不講理。」而那些沒有造這個句子的學生們，聽到我在堂上念這個句子，會不謀而合、情不自禁地用英文脫口大叫：「That』s so true!」 「I wanted to make that one, too. Didn』t make it 『cause it』s too embarrassing.」

    這一幕，年復一年地在我的班上上演，我早已經不再莫名驚詫了。當小女底蘊讀六年級時，我曾經問她，她的老師有沒有讓她造過這個句子。那一刻，我真怕她說出來的和其他孩子的一樣。幸好她造的是個別的。不過，當我告訴她我問她的原委時，她也大叫起來：「Indeed!」老媽當時這叫一個汗！

    上星期送底達春假后返校前，他臨走前非要給我看一個「節目」（ http://www.youtube.com/watch?v=6HP2escR3qQ，http://www.youtube.com/watch?v=o5MJbZ4l4J8）我愛搭不理地看完這幫小鬼子糟改爹媽的「節目」：「Are you setting role models for me?你這是在給老媽找榜樣呢，是吧？」

    「No, you are already one of them! 哪兒啊？你早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分子了！」底達臨走前揶揄我說。

    今天被人家的好孩子誇得心花怒放，感覺天好像特別藍。到家馬上告訴了底蘊今天從他們的同齡人處得到的最高的嘉獎。女兒聽完笑著瞟了我一眼，徑自往後院走去……

「小心！倒著的Patio陽傘里，野貓剛下了一窩小貓兒，別走過去啊！」俺趕緊提醒女兒。

隔著紗窗，底蘊輕輕地轉過頭來，扮著鬼臉兒：「媽，笑眯眯地啊……!」

二零一二年三月二十六日錄於紐約

除夕晚上在俺家打麻將的一幫「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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