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別墅(三)
諧和
大春節的,三個中國人一行來到這個漂亮小鎮的政府機關。一路上開車,商討著到底投多少錢。
這個投標,不象一般的拍賣。每個人把準備購買房屋的錢放在信封里,一般是放2 0 %的定金,交給鎮辦公室。拍賣當天,鎮辦公室的人將信奉一個一個的打開,錢投得最多的那一位,就中標了,當場成交,非常簡便也非常快速。沒有唱牌的,也不興舉牌競爭。公平。
就像一般的拍賣會,如果拍得第一位者不願付錢,流標,則第二位者接上。如果再沒人接標,政政府就會收回拍賣,重新發通知,推倒重來。
商量的結果,老費夫婦認為這個湖畔小破屋只值二萬加元,於是,放了二萬元的20%在信封里,信心滿滿,直奔鎮政府地下室會議廳。
冰天雪地里的拍賣會,在那個熱氣哄哄的小廳里開鑼。
和我們期望的相反,已經有50-60人在那裡坐著,多半是一對一對的夫妻,還有象我這樣來熱心為鄰居幫忙的,中年人居多,也有兩對年輕人。除了兩對華人,其它都是白人。一些人大概和我們一樣,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冒著寒風大雪來的。
機會難得?我覺得老費夫婦肯定能夠奪標,於是我們找了會議廳最後一排坐下,免得等會兒中了標,人家看我們的後腦勺。起碼得露個面,不是?
拍賣開始。沒有唱票的,也沒有舉牌的。鎮政府兩位工作人員,男的蓄鬍須穿黑夾克,女的檫胭脂穿紅外套,兩人站桌前,面向買主,悄沒聲地打開信封,也包括老費夫婦那20000元的20%定金。
打開一封,他們念一遍名字和投標的價錢,一路念上來,有投標一萬五的,有投標二萬五的,居然還有人投了六千元。當念到二萬五,三萬五時,老費知道他們沒戲了,站起來要走,他老婆在旁邊拉一把:「坐下!看看結果怎樣吧?再說,我們的定金還沒拿回來呢。」 老費又坐下,搖搖頭。
最後,你猜怎麼著?中標的那位,價錢喊到六萬五千元!是不是物有所值我不知道,反正,湖邊的那塊地是他的了。可是這位老兄(或者老嫂)居然沒有露面,只寄了信封和支票來,鎮政府還得去電話通知他們中標的事情。
別墅沒買成,老費夫婦和我這個狗頭軍師坐車返城。
一路上仍然風雪瀰漫。看著路兩旁飛過的田野和樹木,覺得,一個人想買個湖邊別墅,也不是那麼遙遠的事情吧。
那幢帶參天大樹的小木屋,就遠遠地拋在了蘇比利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