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劉曉波的境界,敢宣稱沒有敵人,我也沒有虛偽到宣稱對特定的某些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會批判任何人但對事不對人,因為即使最善良最智慧的人也一定會有愚蠢錯誤的看法。哪裡有因為他或她是自己一個小集體就不敢批判?所以,我是絕對「文人相輕」的。
我有對手,敵人也有。我的敵人是政府,政治派別的領袖們,宗教的導師們。但普通人絕對不是我的敵人。把和自己不同觀點的對手打成敵人的,是我黨的傳統,是不寬容和專制的表現。那種到處看到的都是五毛的,到處抓專制的走狗的,和我黨的階級敵人恐懼症如出一轍,這種被迫害狂可憐更可惡。這樣的大有人在。
普通人,無論其觀點如何荒謬,如何錯誤,出於禮貌,出於尊重,更出於自信自己真理在握,根本就沒有必要辱罵別人,無能者才罵人。信仰自由平等者更不能以辱罵無權無勢的普通人為職業,因為你是要為普通人的權力而向權勢者鬥爭,如何把你要代表的拿出來侮辱的道理?
即使對待你的敵人,辱罵也不是光彩的行為。如果把你追求的自由平等當成目標,很高尚,但如果你實現目標的手段是卑鄙下流的謾罵,你的目標必然被敗壞。這個就是要程序正義的原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黨哲學,可嘆,某些反黨人士卻學得惟妙惟肖啊。
對你的敵人或對手講道理,用邏輯和事實說話,用分析是不容易的。如果你相信人的理性,相信自由思想的威力,你必然不會求助於謾罵。宣洩感情誰不會?嬰兒不高興都會大哭大叫,有人高級點,就指著別人賭咒發誓要別人下地獄,變豬狗的,不過是變相的大哭大鬧而已,幼稚得很。 我相信,世界上最有說服力的就是邏輯,最經得起考驗的是事實,但可惜的是,我們中國文化傳統卻最缺乏講邏輯和事實,而是喜好用華麗的辭藻,來渲染激昂的感情。大凡精於此道的,無不被冠以才子的桂冠,而說理講邏輯的,無不被貶為機械呆板。而我看來,前者是煽動家,代表是希特勒,而後者才是我們民主自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