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情濃淡（結局？）

結局 

    牟丹頭痛欲裂終於睡去, 傑克冷靜想想這麼多年的婚姻牟丹確實無可挑剔, 相夫教子, 孝敬公婆, 也可稱得上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那個女人說牟丹昨天晚上和她先生在一起, 可是昨晚吃了晚飯後牟丹一直在輔導孩子功課, 傑克氣也消了不少. 想想自己把牟丹一人扔在加拿大多年, 身邊紅顏也不少, 把牟丹的賢惠當成自己的福分, 也很少去珍惜……

    第二天清晨牟丹醒來, 傑克已做好咖啡, 對牟丹殷勤備至, 牟丹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也不知怎麼下台. 傑克說,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牟丹無語. 過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 「昨天你去哪裡了?」

    「我以前的女朋友從香港過來, 她離婚了, 想來上海發展, 我只是作為一個普通朋友想給她一點幫助.」 感覺象是真話, 牟丹有點想尖酸幾句, 還是忍住了, 只」哦」了一聲.  傑克繼續說道, 「這次本還想和她吃頓告別飯, 你那麼不高興, 我就不去了. 其實你和小紅在上海做得不錯, 到是可以給她點指導, 你如果願意, 我們一起請她吃飯.」

    牟丹馬上說道: 「不必了.」 看起來是沒有什麼, 不然也不會建議牟丹和她的會面. 牟丹心情好了一點, 又說道: 「我和土根一點沒事.」 傑克也馬上說道, 「我相信你. 我今天不上班了, 我們兩個出去走走.」

    牟丹梳洗好, 傑克已關照好了保姆, 說晚上可能晚點回家. 牟丹懵懵懂懂就跟傑克去了杭州, 西湖邊人多, 九溪十八澗的小道和農家菜讓牟丹找回了久已沒有的感覺. 傑克接了幾次電話, 他都說和太太在外, 土根也給牟丹來了幾個簡訊, 都是抱歉的話, 牟丹沒有理會.

    一周后牟丹還是和土根通了電話, 土根告訴她, 他接受了一個在南美洲的工作, 不久就要去那裡了, 牟丹說這樣也好, 問土根太太怎麼樣, 土根說太太不願意去, 不過太太支持他走.  土根離別的話有點傷感有點溫情, 牟丹也有點感傷, 也許從此天各一方, 從此陌路.

    牟丹和小紅年底都要四十了, 兩人一直在想怎麼慶祝. 小紅要肖剛陪她去歐洲, 肖剛有點為難, 太太阿美那裡很難交代, 於是對小紅說怎麼花錢都可以, 可以叫上牟丹一起去, 他來買單. 小紅很不高興, 但還是把話傳給了牟丹, 牟丹起先也沒考慮, 可是傑克聖誕節前後公司非常忙, 也沒法出行, 傑克說讓牟丹和小紅一起去歐洲好好「血拚」一次, 回來再補過生日.

    飛往歐洲的飛機上, 小紅問牟丹可知土根近況, 牟丹說不知道, 小紅又問可知土根太太有了外遇, 牟丹非常驚訝, 忙問土根可知, 小紅說應該不會知道, 小紅讓牟丹提醒土根一下, 牟丹忙說這事最不該過問的人就是她了.

    小紅問: 「你愛土根嗎?」

   「愛過.」

   「現在吶?」

   「我有家庭和孩子. 我是沒有資格愛其他人的人, 對嗎?」

    小紅又說: 「其實自從你和土根重逢后, 你開心了很多, 也年輕了不少…」 牟丹哦了一聲, 心想, 自己一直很順當, 在自己的道德規範下做著好女人, 可是和土根的重逢卻讓自己有了不少雜念, 而且那種剋制不住的愉悅也經常會讓自己覺得年輕.

    牟丹說道, 「土根是一個因素, 但經濟上的獨立也是個因素吧, 你在房產和股市上對我的幫助, 帶給我的自信, 絕對不小於土根帶來的快樂.」

    小紅笑了, 「那傑克吶? 你愛他嗎? 你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很多時候命運都是上天的安排, 也許就是緣分. 傑克是個好人, 當初嫁他時也說不上是種什麼愛, 現在想想他的成穩, 細微處的善良, 和年齡不同的天真, 都讓我覺得可靠. 剛結婚時學著做太太, 做母親, 很多東西來不及想, 但很多東西如果當時想到了也會想不通. 現在看到了, 想到了, 自己的閱歷讓很多東西已經變得不太重要, 儘管心痛, 但不至於想不開.」

   「你是指傑克身邊的女人?」 小紅問到.

   「是. 他是個優秀的人, 他也是個負責的人, 他對我的好, 遠在對別人之上, 這就夠了. 剛聽到阿美對你和肖剛的容忍也讓我想不通, 現在理解她的做法了.」

   「得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這個『二奶』當得也不好受, 不過是自做自受, 怪不得別人. 其實我也常常這樣想, 如果我和肖剛沒有離婚, 他會不會發達; 如果發達了, 他會不會和別人好?」

    兩個好友也沒有想到在四十歲時的對話會是這樣. 歐洲的幾天, 牟丹和小紅厭倦了走馬燈式的參觀, 旅行社安排的節目似乎就是讓人拍下到此一游的照片. 到了巴黎后, 兩人決定自由行動. 牟丹喜歡漫步街頭, 看博物館, 流覽教堂. 小紅只是拚命購物, 看Hermes時, 拿不定主意要買鱷魚皮的還是鴕鳥皮的, 要牟丹參謀, 牟丹也說不上. 一個簡訊給肖剛, 馬上收到回復, 「都買!」 小紅喜氣洋洋, 牟丹啞口無言.

    離開巴黎時, 牟丹沒想到會收到土根的簡訊, 問牟丹在哪裡, 想和她聊聊. 牟丹說在歐洲, 回國上網再聊吧.

    根: 「何時回去?」

    丹: 「後天,

    根: 「明天在哪?」

    丹: 「羅馬.」

    旅行的終點是在羅馬, 在西班牙廣場, 小紅又陷入了瘋狂的購物狀態, 牟丹只好由她去. 牟丹於是一人走到Galleria Borghese, 剛好有票.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出門時才發現, 手機里竟然有好幾個土根的簡訊, 一樣的內容: 「你在哪裡?」牟丹覺得奇怪, 回復: 「羅馬.」

    根: 「羅馬哪裡?」

    丹: 「西班牙廣場.」

    根: 「接下來去哪裡.」

    丹: 「Trevi Fountain.」

    在許願泉, 牟丹閉上眼睛扔下了重回羅馬的許願硬幣, 當扔下第二枚相愛永遠的硬幣並張開眼睛時, 發現土根竟然站在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