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這個國度的「賤賞」情結有多嚴重？

作者 陳虎

這是我們這個國度的一大奇觀。

本文說的各種八卦，不單單是文娛界的，包括各種所謂家及網路各種八卦方式可以火熱的，本文所說的敲詐欺詐，是現實中靠權力敲詐欺詐和商業欺詐而獲利的眾多。 而他們，卻受到這個國度慷慨的錢投票。

大環境使然，不是空前絕後和極端的惡劣，我極少會單對某一個體去苛刻。以下涉及到的當事行業及當事人，我都是就事論事，因為當事人大多被大環境困擾，不少也不是真心愿意。

但與之相反的是，那些經年累月關注社會深層嚴肅問題的真正思想者，卻大多陷入經濟負增長的境地，常常入不敷出甚至生活困苦不堪。

也許有一些讀者欣賞他們的言行，但有多少讀者關心他們的生活是否艱辛，即便是欣賞他們的言行，又有多少人對他們的文章慷慨打賞。

以他們其中一些人之才華橫溢，轉向去八卦，轉向去經商，轉向去做官，完全可以賺到錢，但偏偏選擇了為啟蒙和公義而堅守，但得到足夠尊重了嗎？

 他們得不到政府資助，抨擊社會各種邪惡，也一定會斷掉很多財路。他們是一個國家最寶貴財富之一，但現實中的他們，無法獲得慷慨的錢投票。

我曾多次說過，沒有經濟獨立，思想很難獨立，經濟困難還能延展思想的極罕見。我很早就把賺錢和寫文章分開處理了，也拒絕了很多寫文章賺錢但要改變我觀點的機會，但如果你沒有其它機會，只靠寫文章謀生，怎麼辦？

民國時期的魯迅，教書和寫作收入不菲，加之還掛個友情贊助閑差，才不為日常生活所迫表達獨立觀點，除才華吸引，錢也靠譜，才可以有年輕女子相伴形成另外激勵。民國時期對真正思想者的錢投票，參照當時與現在對比的生活水準確實較高，包括對整個知識分子階層的錢投票都高。當然，你說內亂及戰爭導致不能按時兌現，是另一個問題。

當下，這個國度真正思想者是極度稀少的，在大部分人內心裡，費力不討好的活計，不僅無錢，也不容易走紅，還有很大風險，你選擇這個行當，是不是缺心眼呀。

現在大學教授和學者的絕大部分，是干一個地位不算低的行當，這個行當不是世外桃源，是大社會一部分，基本比逐的是，誰雞賊的在個人名利上獲得更多些，所以，去玩八卦，去玩圈子，去勾兌科研經費，真正思想者就少，連工匠精神內質都清湯寡水，但包裝后的錢投票卻不少，還可刮蹭學生。

再論現在影視一線明星，高的話，每集能夠上百萬要價並且有市場承接，廣告費起價也是同樣的不菲，走個場子一天時間甚至是半天時間，大幾十萬上百萬就可以入賬。不少明星演技應該還是不錯吧，但要說有多精湛也確實不可能，真正精湛的演技是來源於本心，是源於一個健康社會思想品質修為的積澱綻放，明星甚至是大明星，有幾人做到內外兼修並散發出難以抵禦的人格魅力？

中國的一些影視劇，你在影劇院里也或看到一片淚流滿面，但大部分觀眾，出了影劇院過不了半天，該幹什麼，又幹什麼去了，主動或者被迫的繼續自私自利。那種輕微技術性的社會觸動，幾乎得不到現實粘結，無論劇情細節上如何的煽情，但終究無法貫通打透癥結點，這種有限表達，也無法持久撼動人心。 而影視劇中的演員，一旦出了那個戲，也會和觀眾出了影劇院同樣，也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本來已有了很大經濟財富，但大部分依然繼續，而不會選擇為更多人做些什麼。

 一般國產影視劇，能夠給予你的精神升華有多大，脫離了內核的單純娛樂，在國民仍不富裕的情況下，社會估值是不是太離譜了。除政府的錢花起來不在乎，商家基本都不是傻子，出去的錢，大部分應是要賺回來的，那麼，誰是傻子，誰最後承接了這些名不副實成本？當然應該尊重各種演員的勞動價值，我這裡說的是良性的估值。

大把的錢，就這樣的錢投票了。有什麼樣的國民，就有什麼樣的政府，就有什麼樣的消費，那你自然就會有什麼樣的晶元了。

國家最高科學獎才500萬元，獲得諾貝爾獎也比這多出的有限，中國不缺乏演技出眾的人，我們從小就都在學如何演戲，工作和生活滿滿的表演水分，誰比誰差多少，都是演戲，光靠演技，演部影視劇就拿那麼多錢，依據什麼？國外也有大牌明星拿大錢，但數量很有限，大牌，不是包裝和吹出來的，而我們的大牌，實在太魚龍混雜了。

我知道，不少家庭的孩子，從小就立志當文娛明星，家長也是覺得這很好，本來也沒有錯，誰讓干這個名利雙收又風光，這也等於，很早就願意附帶接受其中的潛規則了。

又說到輿論場上的各種愛國主義，本質也是一種文娛八卦表演，賺錢走的是同樣路子，沒幾個真心的，只是覺得有人需要這樣的愛國主義，滿足這樣的愛國主義，可以獲得不理性下的慷慨解囊，甚至還謀上個一官半職，自然蔚然成風。

這方面對應的文章打賞，為什麼熱烈，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他們是在八卦，但這個社會中的不少人，偏偏需要有人撩動這種反智八卦。

只有社會生大病了，才會出林林總總的不可思議的反智，並由此可以名利雙收，還不認為多麼的羞恥，那麼多社會尊重和物質獎勵給了這些，你能出個毛科技創新，國民還能有什麼獨立人格的塑造？

當然，以上的當事人，可能會發出各種不服：還有很多種類，比我們更直接黑呀！文章到這，上下段結合，來剖析我們這個國度的「賤賞」情結，勾勒下另外的黑。

當貪官污吏敲詐你的時候，被敲詐者，往往首先算自己得失多少，如果合適，往往會積極配合，之前對貪官污吏的一切憤慨，基本煙消雲散，而之後的憤慨，往往是自己在這種被敲詐中沒有獲得對應的預期利益，即便是這種憤慨，很快就轉化到我要是能夠當上貪官污吏的羨慕嫉妒恨上了。

只有當他們這些希望都落空時候，才想到了真正的思想者，即便是如此，覺得真正思想者天生就應該是為他們免費服務的。

當我們痛恨高房價給這個國度帶來深重災難時候，往往同樣首先算的是自己得失多少，當你無論是有預見還是運氣好提前買上房和炒上房的，開發商和政府就是親人解放軍。

什麼開發商粗製濫造缺斤短兩都不是事，瘋狂用錢投票鼓勵開發商更有自信的粗製濫造缺斤短兩，什麼政府監管不力和社會福利不足都毛毛雨，他們知道有長江後浪推前浪，失去理智的後浪，能把自己拍在錢灘上。至於後邊接力的，即便是賣血賣肉，甚至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才不管，賺到錢，就是大哥大大姐大。

只有買到手的房價大降，他們才去裹脅政府，找政府算賬，找開發商算賬。因為房價降了在售樓處示威鬧事的，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這就是我們根深蒂固的義和團基因。

也往往這些都落空時候，也往往是沒有通過房地產獲利並賣血賣肉也買不起房子時候，他們才想到了真正的思想者，即便如此，他們同樣覺得真正的思想者天生也應該是為他們免費服務的。

又想到了國內酒店的行李生，看到太多的人，享受了行李生高品質服務，連個5元錢都不給的，這個國度，有強制，有敲詐和欺詐，很少有自發的尊重。

敲詐和欺詐你的，你只要自己有利就欣然接受或者被迫接受，連最基本的示意式反抗都沒有了，或者是長期被訓練的無腦只適宜被欺騙，而那些真心為你根本利益鼓與呼的，或給你優質服務沒有預先有強制能力讓你付錢的，幾乎得不到你適當和主動的回報，不僅僅是錢，更在於精神上的尊重。

賤民社會心態下，「賤賞」情結是其匹配的產物。

我也有被拉入一些投資群，裡邊的不少人，確實還算富有，但喊出口號是，本群不參與政治不能發與政治有關聯的帖子。不說，發的對應政治帖子都是很理性平和的，即便說其它，在我們這個國度，有不關聯政治的經濟嗎？

真正思想者關注的社會深層問題，大部分人是不會去關注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成為普通共識，真正思想者，不是為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才幹這個慘淡營生的，反而是為大部分人能夠「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冒傻氣的。

不問社會大是大非，只局限「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循環下去的結果，一定是大部分人互相傷害大部分人，只是看什麼時間輪到你。

那些自以為有點錢的不關心政治的人，你被關心的幾率正在大增，你雖不關心政治，但你往往陷入了金錢奴役和愛慕虛榮中不可自拔，你愛顯擺，你忍不住秀幸福，而你的錢其實很難說來的乾淨，你提心弔膽一輩子。

大部分只考慮「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的人，很少想到真正思想者的小日子如何過？別說慷慨打賞，在一些人的眼裡，真正思想者都不能賺錢了，誰讓你思想端正呢，即便你是光明正大的不賺昧良心的錢。

真正思想者寫文章的本質不為賺錢不為做官，也許，有點私慾是通過精神被尊重滿足付出，這樣的大公小私，誰願意干非常歡迎，但事實是，選擇這個，性價比很低。

貪官污吏不想當，人家的紅利不去爭，不服的是，思想者憑什麼堅守底線下不能正大光明的賺錢，即便是光明正大的賺錢，思想者憑什麼不及那些林林總總的八卦文娛明星打賞的百分之一？

上門找我廣告合作的不少，這至少是對思想者的尊敬表現，要接受適宜的尊重。即便如此，我把90%的廣告都推掉了，左挑右選嘗試做了兩期廣告。底線是，商家是好產品好品牌，思想者也出好文章，能夠結合成好好相連，不違和，這樣底線下，非把自己拔高到聖人那才違和。

我認為：號稱自己完全大公無私的人，是基本不要信的，就如說我不喜歡美女一樣，不是身體有毛病或者有另外的心理排斥，那就是虛偽的表現，無它。經受時間考驗的大公小私的人，才可以信，因為這真實，關鍵是，君子有欲，取之有道，君子有私，公蓋過私。

有朋友善意提醒，廣告可能會掉粉，看了下最近情況，也有掉粉，但數量極其少，新增粉還大於掉粉兩倍。感謝粉絲和讀者的理解及表現出來的高水平認知，但仍有些「賤賞」情結的讀者給我留言，儘管不是太惡意，但不乏自以為是的愛護式斥責。我後邊文章還要拿出來和讀者討論下。

我還有機會通過投資賺到一些錢，而有些剛正不阿的真正思想者，主要靠讀者打賞維持思想輸出，這篇也算是為他們做個廣告：請您在解決好自己和家人問題情況下，擠掉些無病呻吟各種娛樂的消費支出，學習些和貪官污吏交易打折技巧省些錢，多給那些真正思想者些支持。他們不能得到這個社會善待，國家一定不會有什麼光明未來，最終會觸動到你根本利益。

什麼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什麼是值得尊敬的真正思想者，懵懵懂懂，不清不楚，也是大環境，但一些人總是清楚的。

且行且珍惜，我們常扯毛什麼不要辜負了這個時代，也要捫心自問，我們是不是在「賤賞」情結下，最先辜負了不該辜負的人？難道我們只會「賤賞」，就不能學會和習慣於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