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跟女人拼酒
--回國散記五十七
陳九
這可能是個深奧的話題,因為女人與酒之淵源遠遠超過男人。據《戰國策》記載:昔者帝女令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禹飲而甘之。原來是女人發明了酒,發明者不善飲,講不通啊。過去聽女人一說不會喝酒就信了,女人嘛。可這次回國才發現,女人說不會喝酒往往是託詞,虛多實少,為此我教訓慘痛。
那日老友歡聚。席間一女三十許,甚靚,為老同學劉立之友。酒上三巡,我與劉立對飲,杯飛盞走不曾相讓。劉不支,對女子說,上,給這假洋鬼子點厲害看看。靚女遂起,九兄,我們初次見面,敬您一杯。
我本已微醺,大呼道,來將何人?靚女毫不含糊,對曰:唐將秦瓊,你是何人?漢將關羽,你在唐朝我在漢,擾我酒局為哪般,我一杯來你三杯,看你還敢犯邊關!誰想她不慌不亂地說,九兄當真?我雖不會喝酒,這樣吧,恭敬不如從命,就按九兄說的辦。
這讓我十分意外,有進退維谷之感。旁有起鬨者早將酒杯排成一列,水晶般閃爍。我推說不想欺負女人,算了吧。劉立則說,九兄差矣,喝酒無老無少沒男沒女。有此說法?我上當就上在這裡。我對劉立說,你少來啦,真以為我不敢喝?言罷一杯下肚,乾淨利落。靚女神情自然,只見啪啪啪,接著也幹了三杯。我繼續喝她繼續飲,我喝三兩她喝一斤,面不改色與未飲無異。壞了,這下我可高了,只覺得身輕如燕,飄然若去。我,我要跳探探戈。好好,探戈探戈。不行,不跳跳探探戈了,我跳芭芭蕾,天鵝湖。好好,天鵝湖天鵝湖。掃抖抖抖抖西來斗,拉來來來來斗米來,人家馬上為我伴奏。那天洋相出大了,丟死人。
事後與行家總結此次關公戰秦瓊的失敗教訓。據稱,女人身體分泌一種特殊的酶,有助解酒。男人先天不足,再怎樣拼也喝不過。我如夢初醒,突想起《戰國策》中還有一句: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哇賽,女人造酒而不醉,男人醉之,故大禹說,早晚有因嗜酒而亡國的人。聯想到《聖經》中夏娃勸亞當偷食禁果的傳說,竟與帝女作酒異曲同工之妙。從帝女,卓文君,到楊貴妃及眾多胡姬,女人與酒難解難分,酒是女人的心思,女人是酒的化身,女人就是酒。
我說弟兄們,跟我一起發個誓,往後咱不跟女人拼酒,行不?